闲杂事理完毕后，四人便驾着卫飞卿那辆舒适的车离开冯城。只是即将去往何，卫梅二人默契的并未询问，一路并梅一诺一起待在车中，梅莱禾负责为梅一诺疗伤，卫飞卿负责替这两父女化解僵尴尬的气氛——天知他非要厚着脸跟上来亦是考虑这三个人没一个会好好说人话，任由他们一起走谁知会闹成什么样。

梅莱禾张了张，最终也只无声默认。

“我不肯应，你就能放弃？”段须眉淡淡。

卫飞卿不以为意，柔声：“师父您虽不以心计见长，却一向很能守住秘密。我即便有疑惑想要问您，怕您也不会回答的。”

最终便四人同行了。

“自然不能。”卫飞卿笑，“但段兄可以武力镇压我呀。”

段须眉当然没能用武力镇压他。

梅莱禾复又闭上嘴，半晌方有些无奈有些担忧长叹一声：“你长大了，凡事自有主张，我即便想要阻拦你，只怕也拦不下来。”

四人第四日晨间发，发之前卫飞卿了两件事，第一件自是给贺秋回信，其中称梅莱禾与他尚有些事需理，待理完毕再回清心小筑请罪。第二件则是给贺修筠回信。贺修筠一早知当日在东方世家发生之事，为他担忧至极，传了不下十封书信给他。但他前些日都在大明山中，直到了冯城里才一次收到这些信，原想休整好了直接回望岳楼与贺修筠会合，如今既另有行程，便在信中写下“此行替梅师傅解开心结，勿念”几字。

卫飞卿偶尔也坐到前方与段须眉一驾——总归要给那一对关系全无好转的父女一独的时间。

他依然未问过段须眉行往何，但段须眉也并未起意隐藏。

其中或许每个人心里都还有些旁的考量，却谁也未说。

几人原先所在的冯城本在雍戎二州的界之，而段须眉连续数日赶路方向，竟是直直朝着中州方向。

他这“不该表之事”几字，已是不少。

卫飞卿中不言，心下却委实有些心惊。中州乃是皇城所在，其繁华鼎盛远非其余各州能比。而登楼所在建州城，清心小筑所在皇源城，皆属中州辖范围。若关雎自六年前劫后余生当真选择了中州某为新的据地，这份胆量便叫人不得不服，

“师父或许不知，此番段兄与我坠那大明山下，可发现了不少离奇之事。”卫飞卿截断他话笑，“那些离奇之事，不知师父心下又知多少呢？”

卫飞卿笑了笑，看向段须眉：“我方才那提议，不知段兄考虑得如何？”

*

卫飞卿淡淡笑：“既如此，师父自也不该阻止我自己去想法解答心中疑虑。”

待在一，彼此了解至，您老人家的心思委实并不难猜。方才那‘卫庄敬上’四字，无论与长生殿又或者卫雪卿父有关系，想来您也就直接说了。可偏生您却有些犹疑，这犹疑既然与其他姓卫的无关……那自然与我有关了。为什么，就因我也姓卫？”

梅莱禾面带难：“飞卿……”

梅莱禾听到“卫雪卿父”几字便有些骇然，待听到后面两句，脸更是隐隐发白，半晌才恢复常态，苦笑：“以你心思缜密，我一再提醒自己莫在你面前多表半不该表之事，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