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暗讽他是那个买一送一了？卫飞卿竟无言以对。

似看穿他疑惑，卫飞卿：“我也不清楚他当日所为何事，是以要跟你前去确认一番。”顿了顿他，“你不觉得，近日咱们所遇的同姓之人有些太多了么？”

卫飞卿对此倒无甚觉，毕竟他二人堪堪从机关之术更加壮阔十倍的天旧址闯来。只是再无觉，两人也不能青天白日便去闯庄救人，那是明摆着要羞辱人家了。这等待天黑的空隙中卫飞卿念叨天两个字忽然噗嗤笑：“九重‘天’却偏生坐落在地之中，这倒有些意思。”

“时刻谨记‘生死之’四字呀段兄。”卫飞卿不以为意笑，“既是峨眉雪，必然是个姑娘了，看你先前那又气又急又担忧的模样，这姑娘想必对你十分重要？”又联想到上一任关山月与峨眉雪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倒不由得他不多想。

段须眉一脸“你有病”。

段须眉立时抓住适才那一闪而过的灵机，当日卫飞卿曾言暗中保护他那人中途离开，而他在大明山地之中见到梅莱禾时已知他就是那个人，只是不知那人中途究竟去往何，直到此时方知那人竟去了千秋门拦截关雎之人！

一气，段须眉冷冷：“你要跟，那便跟吧。接下来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段须眉闻言一怔，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不及细思已听他续：“那人也姓梅，是我家的护院，也便是我的恩师梅莱禾。你忘了当日东方门外你我所言？”

五十里路，两人日暮时分已行至冯城之外。此地实则是大明山另一山，徐离山庄也并不在冯城之中，正当当修建在大明山脚下，一片庄园绵延数里，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如不庄内受那层不穷的机关暗的话。

卫飞卿叹了气：“你以为打伤你家那小兔小老鼠的手是谁？”

等他驾追上段须眉，令狐渊却又走了。问他何不同行，那人理直气壮：人家要杀的是段须眉，我何必跟去买一送一？

卫飞卿与卫雪卿，卫雪卿与卫尽倾，梅莱禾与梅……

笑看他，卫飞卿忽：“你之前可没告诉过我，关雎之中竟还有个峨眉雪。”

卫飞卿一边笑得得意一边急急跟上前去。他先去镇上客栈取了他的车——他让段须眉令大雕降在此原就因为当日上山之前他将车暂寄这镇上，此番考虑到两人俱都重伤未愈，免不得要用到车上一些事。

*

可是，原因呢？

段须眉冷冷：“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要去？你去作甚？你吃饱了撑的？”他一连问三个形同废话的问题，可见他心绪绝不似他表现的那般冷淡。

妙极之人尚未说话，被迫“朋友”那人已径直一跃而去，转不见影。

他何时“又气又急又担忧”了？段须眉当真半也不想理会他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一张嘴似不由他自己控制一般：“她与我一般自幼长于关雎，自不同旁人。”

卫飞卿冲令狐渊抛个好生委屈的表情：“好歹也共过生死，这人好生无情。”

令狐渊看他二人一番言行，心里对这翩翩风度的年轻人当真有几分兴味厚，若有所思笑：“不曾想小段此番行，竟到这样一位妙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