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有的。”贺秋微微一笑，“只是其中珍宝，却也并不容易谋求。如卫尽倾当真想办法了地，此时咱们只怕已与他面对面了，倒省下许多麻烦。”

这两人看着虽连乞丐也不如，但一涸的血迹与泥泞中隐约看穿白衣的那人手却十分阔绰，直接来到小镇唯一的酒楼，伸手往桌上拍两片黄灿灿的金叶：“上最好的酒菜，再去替我们准备两净的衣。

“现下说这些已是无用。”谢殷仍盯着他那茶盏，仍是那漫不经心的神态，“只是这番事态当真只与卫氏父相？”

哪怕这过程中有别的人了手，有别的意外了局，也绝不比找到这人更重要。

谢殷接：“六年前谢郁挑断他浑经脉，让我前看到的不过是个垂死的废人，当时他的手中亦没有刀，否则我不会如谢郁所愿饶他一命。”

谢殷颔一颔首，不复多言。

看他明显自己也并不十分放心却又挣扎的神态，谢殷忽：“孩大了，哪由得你我想要如何便如何，此番修筠那孩去了何？”

“飞卿与那姓段的孩儿恐已了地，你就不担心？”

谢殷凝注他手中茶盏，漫不经心：“地之中当真藏有珍宝？”

而是找另一个人，那个让他们等了二十年、找了二十年的人。

“飞卿之能足以自保，我自不担心。只是……”贺秋想着先前自谢郁中听闻的关于他与段须眉间促使大明山纠葛的那段纷争，眉间一分的烦恼便化作两分，“十年之前姓段那孩儿闯我家中，当时他手中尚没有刀。若早知他终有一日会拿起段芳踪的破障刀，或许我当年真该除了他。”他说着叹息一声，仿佛当真有些遗憾，可那遗憾当中，分明又有几分掩不住的兴味。

闭一闭，贺秋：“有关他们，事无细均掌握在你我手中，难你还不放心？”

贺谢二人走后不过两日，一只大雕悄无声息下落在东门镇外，放下来两个形容凄惨的人。

贺秋目光一凝，神情倏地慎重起来：“谢兄何意？”

贺秋叹：“或是他命不该绝。”

贺秋不答，良久方：“我会找她回来……只是下重要之事，却并非找她。”

谢殷目光总算从那茶盏上移开，抬起时彷如利刃：“既已确认卫尽倾未死，以他心计手段，难多年只与长生殿有所勾连，而无其余动作？”

贺秋断然：“绝无可能！”

谢殷轻声笑一笑：“贺兄，莫因小情误大事。”

知他二人此时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与他相比，谢殷神态十分安然，如此安然却也挡不住他眉目间与锋利：“无论如何，总算确认卫尽倾生讯，也算解答了你我心中最大的挂碍。只是太多年了……连咱们的孩都已长大成人，总归所有人境心都已发生变化。”

文士打扮的正是贺秋，俊朗面上挂着一丝烦恼、一丝困惑、八分笃定：“卫尽倾旨在天旧地，如当真由他主导此事，怕要想法设法解开重重机关，又岂会为收一人不顾后果？”

“是呀，一日之间竟听闻这许多故人之的讯息。”贺秋叹，“但即便是卫尽倾之，他既从卫尽倾听闻此地，难不该与父一般谋求宝藏？他这番行径，委实令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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