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须眉颔了颔首：“名为。”

卫飞卿无知无觉抓住他手，被他带上了雕背，直到大雕重新飞上半空，他见到群鸟散开的景象，这才终于醒过神来。哪怕在半空之中也不顾危险转过去，瞪怪一般瞪着无事人样的段须眉：“这曲绝非寻常，可有名？”

卫飞卿立时闭上了嘴。

卫飞卿苦笑：“你那绳索可够长？这下咱们是要攀上去，又或者顺路爬下去？”无论哪一，想来都够他二人喝一壶的。

想明白这一节，他越发懒得理他，将青玉笛置于间，度一内力奏声。笛音清越，似一瞬间就能穿越这重重的山岩障碍。

那短笛个小，又别在他外衣之内，卫飞卿直到他此刻拿来，这才注意到此，不由讶：“段兄亦通音律？莫非见此地风景独好，此生怕只逛这一回，因而想要奏一曲以为纪念？”

卫飞卿惊得珠都快瞪来。

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尽是无尽丛林。正如二人心中所揣测，从最上方一直到地，一路不但往下，亦是不断在牵长。而到了与青铜门直直相对的地彼端，已然抵到迷雾峰、或说整个明幽山的背面，而这座山峰背面再无可攀登之，乃是笔直的悬崖。

。若他所料不错，他们只要直直顺着地底唯一的大行去，那便是唯一的——

段须眉算是明白了，卫飞卿此人乍看翩翩风度如芝兰玉树，言语得当，退有度，直让人如沐风，可他一旦自以为与人熟识，那满浑话真是张即来，全不带过脑。

两人自大尽的溪穿过，终于得见亮光之时，段须眉重又拿他那绳索，两人抓着绳索来到溪尽的两边都只能各站一人的平台之上，乍一看，卫飞卿便倒一冷气：“果然是这般。”

他当日初至大明山，听卫雪卿弹奏一曲，当日甚为他琴音惊艳。然而此刻他再听段须眉奏，但觉无论是卫雪卿也好，又或者他望岳楼中一抚丝竹音律的手，到底只是人间弦罢了。而此时落他耳中的笛音，婉转一咏三叠，亢时恍云霄，叫他一瞬明了何谓“此曲只应天上有”。此时原本寂寂的悬崖边忽然现愈来愈多黑，由远及近之时才发现竟是数不清的飞鸟穿越层层阻碍前来，齐齐停在距离两人所立平台三丈远之，再不靠近。而除了煽动翅膀的声音，群鸟再未发其余响声，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皆不敢惊动那天籁般的一缕清音。

卫飞卿沉醉于音律，又震惊于前所见景象，一时目瞪呆，直连呼都给忘了，憋得自己满面通红。直听得一声尖厉的鸣叫，一比飞鸟显太多的黑影飞快朝这方疾掠过来，几乎眨之间就掠过了群鸟，来到两人前，竟是一只比他两个成年男型加起来还要更壮实的大雕。

即便方才便已料到，卫飞卿仍是惊得倒

最后一个音符奏完，段须眉放下青玉笛，轻巧跃上大雕背脊，轻拍雕行至呆呆傻傻的卫飞卿面前，向他伸手。

所谓万鸟惊飞。

溪的尽并非真的尽，而是陡然形成下落的飞瀑。而两人站立的地方，就是万丈悬崖中间地段唯一能落脚之地。

段须眉却不答，自腰间一支通为青玉所制的短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