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须眉复又，卫飞卿这回倒不诧异了。毕竟段须眉如当真与段芳踪有所牵连，他应当很了解他的事。天下皆知段芳踪正是在贺兰失踪以后这才闻名于江湖，而他问鼎天下第一手之时，贺兰业已绝迹江湖两年。

此间一共有九座殿，让某一个词几乎就要从两人咙一跃而。

段须眉淡淡：“只因那一天还有另一人与他一同陨落。”

卫飞卿摇了摇：“我是在十分肯定卫雪卿与卫尽倾关系的情形下再来反推此事。我且问你，当日你在东方家所言贺兰托付宝藏一事可是自卫雪卿得知？”

他问这问题不过于习惯与边人搭个话，并不真的指望段须眉能回答，却不料那人颔首：“我知。”

卫飞卿续又问：“那你又知不知贺兰失踪于哪一年？”

卫飞卿续问：“他可有说明贺兰托付宝藏的时间？”

那人倒一气，显然被惊到的不止他一人。

此时两人所站立的位置乃是地最，此间一切都完整展现在二人前。这地也并非如寻常建筑那般平地起楼，而是依照山势一层层往下，每一座楼依托在山之上，蜿蜒一整片雄浑又奇特的殿来。但它又不似宝塔，塔楼层叠都在一，而这地却只因特殊的地势这才营造重叠的繁复的空中奇景。

段须眉颔了颔首。

卫飞卿心下便隐隐有些了解了：“武圣段芳踪。”他自望岳楼说书人万老先生熟知江湖轶事，早在段须眉他的铁锈刀之时，他心里已隐隐联想到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武圣。

卫飞卿笑了笑：“贺兰‘死’二十五年前，他托付宝藏给七大门派却是二十一年前。这其中闹鬼一样明显的漏只有你才会漠不关心，从不注意。”

段须眉皱了皱眉：“你先前那推断，原就站不住脚。”

段须眉又了：“是二十一年前。”他说完这话忽然怔了怔。

二十多年前，准确的说是二十一年前，武霸天下的段芳踪被中原数大手围攻，重创之下最终被得下万丈渊，死无全尸。却很少有人知，竹君卫尽倾，同样死于那一天。

往前踱得两步，卫飞卿忽：“我适才说的话，实则只说到一半。”

他

段须眉不言，但明显在听。

“第一个问题，”卫飞卿，“卫尽倾是在贺兰失踪四年后死，当中那四年也正好是卫尽倾名声显于武林之时。他在贺兰失踪之后现世，又在短短数年后亡，若照这时间推算，他与贺兰理当毫无关联，他又怎会成为贺兰的大仇人？而贺兰难还会未卜先知，在他失踪之前就推算到日后江湖中会现一个卫尽倾，从而早早为他布置一个陷阱等着他？”

卫飞卿：“我由卫尽倾联想到了长生殿与卫雪卿之间的系，虽说十分肯定这一猜测，但对于卫尽倾与贺兰之间恩怨，我细思却又觉不妥。”他回向段须眉问，“你可知卫尽倾死于何时？”

这倒不怪他惊奇，实是段须眉这人看上去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模样，卫尽倾固然在数十年前名噪一时，但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也不该是段须眉关注的对象，更别说他生于何年，死于何。

卫飞卿不由瞪大了睛：“你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