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问：“现在几？”

柏丞的电话是打给归海的。他主在队里的是文职工作，不用跟他们来，但这么大个事儿，他得知会一声。

柏丞在警车边倚着，不方便拿纸，就用手蹭了蹭下和嘴边沾到的灰。那张脸太白了，留一星半脏都特别明显。队里有个迫症严重的小年轻想给柏丞送纸，可看着他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就被劝退了。

江帆一下皱起眉，“他那样怎么能来？”

护士告诉他，“十一四十。”

柏丞回望了一跟前的中心医院，心想樊沛这次真算踩中了大雷，也不知要撬动这条产业链里多少环节和人员。无论如何，这次案件在侦破后，报时前铁定都少不了“特大”二字。

大概是太焦急也太匆忙了，江帆开往赵路明家的那辆车竟然见鬼地被那伙人忘记了。彼时屠越接到杜君棠的指令，很快就联系上了柏丞。监控显示，公司后，江帆的车一路到赵路明家楼下，这之后，再也没挪过窝。疑很明显，回放几次录像后，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那辆奇怪的五菱宏光。

，就被行疏散了。

护士彻底被他这一连串问得一雾，“你当演电视呢？看一不完事了，那不还得赶推回去输吗。”

江帆伸手蹭自己鼻尖，好像接着问显得自己特那什么，可他还是问了，“就没趁我睡着说什么？”

江帆心里张的，“这中间，他就没醒过？”

柏丞无可奈何：“有悬。”

归海被他傻乎乎的样儿逗乐了，在那低低地笑，“柏队，辛苦了。”

江帆：“……”

“啊。”

柏丞知那称呼是在臊他，顿时不好了。他想起前阵归海在地下停车场蒙着他的睛，他脱衣服，那时归海也一声声地叫他柏队。太讨厌了。他心虚地向四周望望，正经接住这话题，“好在有江帆那辆车。”

睁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睛半天适应不了，江帆还以为自己挂了。很快反应过来不是，他动作很利索地起，比脑快，刚坐起来他就被痛得回去。

江帆又不别扭了，只是心里还好奇，往床沿挪了挪，一副要跟白衣天使近乎的样，他问：“就过来看啊？”

护士，应他：“啊。”

“

“杜君棠和江帆都已经送医院了，樊沛和他同伙也暂时被控制了。”柏丞看着自己鞋尖上的泥发呆，顺便思考还有什么可汇报的内容，“形势稳定，但后续工作应该不少。”

归海听那人语气里的别扭，也就不在工作时间闹腾他了，换了寻常的语气，：“老大，今晚能不能早收工啊？”

护士好像觉得江帆在明知故问，她努努嘴，“坐电动椅呗。”

他想起自己怎么醒的了。饿醒的。

等开了灯缓过劲儿，江帆看着这间单人病房，才算真的回神。他抬手铃叫了人来，第一句先问杜君棠的情况。白衣天使本来不想说，被他撵着问了半天，才解释了三两句，说主要就是钢扎得有，了清创，打了破伤风，没什么大事儿，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江帆声音渐小，他这才发现自己咙沙沙的痛，他嘟囔，“纯看啊？”

护士歪着脑袋看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醒过，还来过一次你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