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响，是屋外传来的。还有樊沛的惊叫。

江帆知自己害怕了，他是杜君棠的胆小鬼。他害怕得红了睛，反剪在背后的手在汹涌的压抑中挠血痕。他怕死了，他怕杜君棠又分了太多给他。

江帆麻木地维持着侧的动作，意识到自己脖上的choker真的不见了。

备，等反应过来时，场面已经作一团了。他只记得，他被在地上挨了一针。

半掩的门完全被推开，门是那个小姑娘，着气，像只摇摇坠的蝴蝶。脸已经哭了，冲来赶往他边。

八六，不是禁忌，是阿拉斯加最后的防线。

回话那人似乎有些不耐，可还得耐着，“五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您把心放肚里吧，啊。”

“怕什么……那谁的项圈不是已经提前扔东门了么。我装的那个定位准的。姓杜的只要捡起来，就知他有没有耍样。到时候电话里，你骗他是监控都行。”陌生的声音很笃定，像拿了十成的把握，“他自己走去，就是死了也赖不了别人。”

声音渐渐低下去，江帆听不清，四肢还有些没劲，他不敢妄动，怕闹动静，惊扰那二人。他只好费劲地抻着脑袋，试着多听几句。

杜君棠真是个笨。

“这你放心吧，专扎猛兽的，一下去没人受得了。”

“再跟你朋友确认一下爆破时间。”樊沛的声音。

樊沛的语气也带了些犹豫，只说：“先取来吧，放心，就算要给他注，也是我来。只是你那药能行吗？”

“现在、现在刚刚五，你们有证据对吗？”也许是

“耀安只有东门那边能，其他地方拉了警戒，他肯定会起疑。”

他喃喃地念着那个地名，耀安。屋外的谈话声在一通电话后结束，有房门开关的声音。江帆看着屋内朦胧的光变黯淡，心也跟着坠下去。

他们找到彼此了。

他知他回来了，他的主人想起来了，想起自己养过一条狗——在飘渺的少年幻想里，在遥远的记忆里，他们说过喜，换过未来。那是他们第一次知责任和忠诚，知认定是一辈的大事。

她一边为他松绑，一边解释：“我学过擒拿……那个大胡我打不过，剩下的那个还行。”小护士里还蓄着泪，“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太怪我。他们拿姥姥威胁我。我不知会变成这样……”

“送药的快到了么？”

“……别跟我这儿耍横，我就这么一次机会，你得……”

他怕上苍不会再怜顾他，不会再给他七年的机会，放他追茫茫苦海中的唯一信仰。

江帆为前这变动惊愕，他垂眸，看见一双血淋淋的手臂，小臂上有块被削掉了，鲜红的血汩汩而下，淌他指，他无法想象前这个女孩儿为了挣脱束缚吃了多少苦。

江帆咽下了所有苦涩和不甘，挣扎着坐起来，他的手脚都被捆住，束缚影响平衡，他试图观察这间房间，却东倒西歪地撞在了墙上。

他还没告诉杜君棠，他好聪明，早在收到choker的那个夜晚就识了他拙劣的演技。

那边沉默半晌，“路上呢，快到了。”似是还有些不确定，他问，“屋里那个……你真准备了他？爆破的事儿你保不齐还能脱罪，你这要动手了，可难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