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棠的手状作无意地摸上储格，他皱着眉，目光不敢往江帆那边去一下。他还记得江帆要哭的样，轻轻蹭鼻尖，眶和鼻尖都是红的。

主要申明了无论是正在使用还是预备使用的药，医院方都会全召回。对分不愿退试验组的患者，依照情况给解决方案。又明确了本次药试验是经过正规渠登记的，且顺利通过了一期临床和二期临床，成效显著，有确确实实的病例数作证，希望群众不要因为停药一事而产生恐慌。

他还没见过老成的屠越什么时候这么慌过。

意识中萌生一片漆黑的云雾，它张开嘴，像是随时准备吞了他。

第54章

驾驶室的杯架里，被冷落了一天的玫瑰没了早上的艳。

手指和手指在这时碰上了，他们换了温。

“我们赶去涉的时候，那家人就特奇怪，拉了一堆理由要跟我们闹，怎么劝都不松。”屠越心知丛只是太着急了，他尽量言简意赅，可是话语里又多少带了些不肯面对的犹豫，“就在刚才，消息过来了……说人已经被送去火化，现在只剩骨渣了。”

屠越的电话没打给杜君棠，倒是先打到丛这里了。

“，”丛给他烦了，气急败坏地骂，“说清楚啊哥们，我他妈不知他人没了吗！到底怎么个说法啊？”

杜君棠愣怔了，默默将手放下。

丛不明就里，也跟着慌了，忙问：“什么没了？！”

他把递给杜君棠的时候，手指已经不抖了。杜君棠没有指责他的擅作主张，安静地伸手来接。

很快地，官方给各大媒发去了停药的公告，也算一份正式的回应，内容是丛盯着改的，所以整而言没什么大问题。

老板就在跟前，丛奇怪地把电话接起来，就听那边着气，说，“没了。”

这一天，实在太漫长了。

江帆忽然好想问问，杜君棠想给他的是什么？他偷偷想了一下，想得心脏一一地痛，又怕了，再也不敢想了。

“薛炎……薛炎。”屠越咬着牙回，“人没了。”

杜君棠的大脑了太久

律师方面托关系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他们也把网上度极大、比较典型的一些造谣言论都备份留底了。

得朦胧。

他连呼也不敢，怕泪顺着动作落。

他看着他的主人，无端想起小时候，那只凶猛的小霸王猫刚来自己家，又狠又霸。江帆日复一日陪着它，拥抱它，包容它的尖牙和利爪，和它鼻尖碰鼻尖。终于有一天，它的馍片冲他翻了肚。

现在只差屠越那儿的消息了，不知那边和家属涉得如何了，但愿能尽快安排上验尸。

路面颠簸，车摇晃了下，那枝玫瑰也孤零零地转了一圈，转得杜君棠心烦意。

江帆站在那儿忍耐，太难过了，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在朦胧的光里看见杜君棠招手，让他过去。

江帆什么也没问，只是绕到一旁，从饮机里接了一杯。借着背过的动作，蹭掉了泪。

那不是窗外风雪加的冷，也不是纸杯里恰到好的，是掠过苍穹、穿越群山的雄鹰飞诗人的浪漫愁绪，小心翼翼停落在一棵大树上时的颤动。

这么多年，他该偷偷蹭过多少次鼻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