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似乎和往日不同，又似乎没什么不同。

江帆小心翼翼地挪近了几步，把那件沾了血的里衣拿了起来。它被杜君棠贴穿过，那温还没完全散掉，那上面一定还有杜君棠的味。

“真没事儿啊？”杜君棠揣着手在外面等江帆。

他被杜君棠安置回了他的卧室。隔着那门，他听见杜君棠在和人通电话，在谈早上杜夏可那事儿。听那个语气，电话那边的应该是肖男。

“你家那位我看就够虎，对付杜夏可没问题。”

“是脑撞坏了吗？”杜君棠嘴里咬了一烟，没，“等会儿再带你拍个片儿。”

江帆以为杜君棠会先带他去公司，可车一路开，竟然开回了别墅。

江帆确定自己脑门上只是一外伤。在包扎好伤后，杜君棠还是固执地带他挂了个神经内科。

江帆总觉得杜君棠在耍他，可杜君棠的表情又太认真，他只好拄着拐走近他，小声说：“真没事儿。”

他下意识抬看二楼，看得他倒一冷气。

从电梯下到停车场时，江帆不想跟杜君棠解释自己无缘无故泛红的脸颊，生怕那人觉得自己伤发炎烧了，他一路走在前面。车锁开了，江帆习惯地替杜君棠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不是……”

“那我的人赔着挨一顿算怎么回事儿？”

沙发上扔着杜君棠的衣服。江帆看见里衣上的血迹，登时一慌，半晌想起这大概是自己的，才松了一气。他抬望了望二楼，主卧的门闭着，没什么动静。

“以后再有这事儿，找章昭抗。”

是“踏踏”的上楼声，杜君棠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江帆听见了代表所有权的那句“我的”，那么大一只钻被窝里了好几圈，一不小心压到左脚，疼得他直骂“哎哟我”。

让他“用力咬下去”的人。

杜君棠大概刚洗完澡，衬衫的纽扣随便系了两粒，发还漉漉的，脖上挂了条白巾，就那么靠在扶手上看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江帆缩着脖，一副要坏事的模样，他犹犹豫豫地捧起那衣服，低嗅了嗅。

江帆沉沉地呼，拐都要撑不住他，忽然“咣当”躺倒在地上。江帆被这声音惊醒了，霎时从那些粉红的梦里来。

车门“砰”一声关上，把江帆的否认和解释全拦住了。

杜君棠扶了一把江帆，问：“在这歇会儿还是回去？”

“回去吧。”江帆抱着自己的拐，觉杜君棠摸他的那只手很和，心脏砰砰的。

……

江帆尴

他嗅了嗅，上就烧起来，血似乎都在咕噜咕噜响。他闭着睛，甚至能下得联想到杜君棠抱着他他时的力。

像重影渐渐靠近，渐渐清晰。

杜君棠看江帆候在一边，好久才闹明白江帆在嘛。他看了一江帆离地悬空的左脚。

“我跟个清场的似的，合适吗？”

杜君棠又坐回了驾驶位。

江帆低着蓦地笑了起来，他偷着笑，却不知怎么被杜君棠发现了。

外面安静了很久，江帆躺着，没有丝毫睡意。他左翻右翻，又拄着拐去了客厅。

“你准备用哪只脚踩离合？”他拿走了江帆的拐，推着江帆坐车里，又把拐扔来，“你怎么总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