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息一声，又：“若查真相，联合另一个，或许还有胜算，若迟迟摸不清……恐怕真有谋逆之日，朕也无力回天。”

皇帝却怔怔看了许久，而后又步其中，君合正要跟上，却被左星汉拉了一把，他回看看，左星汉对他摇了摇，君合心中疑惑，转又见皇帝已往去了。

“朕也不是不提防的，只是二十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怎的忽然间闹这么些千万绪的事来……”

君合转一转珠，：“皇上若疑心，不妨给两位大人褒奖褒奖，拢一拢人心？”

君合听了提醒：“皇上，今日是十五，要去皇后中的。”

左星汉讨了个没趣，只得低又跟着走，再一抬时，却发现竟走到了北竹苑。君合抬看着前仍旧郁郁葱葱的竹林，不免想起了当日被建元王在此设计之事，心中一阵阵的别扭。

皇帝脚步一顿，沉默片刻，：“唔，那便算了。”

皇帝有长叹一声，起：“也罢，今日也没心思再看奏折了，陪朕活动活动，让秦婕妤备膳罢，今日去她那里。”

君合扭看看左星汉，见他低着不声，想了一想，：“才实在不懂，只是听说尚书大人与宰相大人都是皇上的忠臣良相，才想着用人不疑，皇上因忠慧王与建元王几句话生了这么些烦恼，对哪个都不放心，莫不是过虑了？”

皇帝本就心中抑郁，见了此景，脸更加不悦，左星汉忙在一旁：“每年这个时节儿是最少的，再过十几日，那梅开了就好了。”说着抬瞧了瞧，说：“骨朵儿都长来了，没准要不了十日就能开了呢。”

皇帝侧目看了看君合，摇：“此刻该的不是褒奖，而是冷落，或者打压，不用笼络，而是要警示。”

皇帝笑：“也是难为你了，这话便是问星汉他也未必懂的。”

君合垂目听着，不发一言，皇帝却问：“你说，会是李浩源吗？”

君合忙：“左公公在皇上边这么久，耳濡目染也明白些的，才还有的学呢。”说着抬看向左星汉，左星汉也正看向他，嘴角噙着受用的笑。

看看皇帝，也不知他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他说话，不敢擅自退下，只得垂手立着听着。

君合连声：“是是是，才就说自己不懂，说话全没个章法，还是皇上英明。”

皇帝往那梅枝上望了望，零零星星几个苞，随着枝桠在风中打颤，看得他心里更没意思，摇了摇，抬步又往北去了。

君合与左星汉在后缓缓跟着，一路行至了御园，却见满枯枝败柳，只有几株青松立，院中陈列的秋和四季海棠也在瑟瑟风中垂摇曳，没有一生气，而腊梅却又还未到期，放看去竟好一副衰败景象。

君合陪着皇帝练了一阵剑，但皇帝也是兴致缺缺，又兼天愈发冷了，上尚未起来便草草的收了，回至房中抹了把脸，换了衣服，看了看时辰又尚早，扭看看案上堆积的奏折却又心生烦闷，便信步走了康乾。

君合颔首：“原来如此，才妄言了。”

皇帝苦笑着摆摆手，：“既有这么个事，其后必定有个真凶，不论是谁，他苦心孤诣布此大局，朝中中究竟有多少线细作，恐怕都难除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