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会，门外的人又不说话了。

他依旧闭着睛，一动不动地睡着觉。

黎邃的半张脸埋在枕里没有动，良久，反弧很长地回了一个音节：“唔？”声音也是闷闷的，要醒不醒的样。

黎邃也不刚受了一伤的李清凡需要清淡的饮，今晚的外卖叫的是重油重辣的小龙虾。李清凡本不怎么会吃辣，但是他需要填肚，也就不甚在意地吃了起来。

“嗯……”黎邃从鼻里哼了一声，迟缓地理解了李清凡一句话的意思。李清凡右边脑袋受伤了，不小心转个就会碰到，一碰就痛。

李清凡：“我睡到右边会痛。”

正在餐桌上吃小龙虾的李清凡停下手上动作，摘了一次手就走到他边。

房间里开了空调，黎邃顺手给他的肚盖上一层

黎邃的在床上向后挪动着，在李清凡面前空一个位置。他睡的是宽大的双人床，对他们来说空间足够了。黎邃闭着睛，对他说：“睡吧，我看着。”

教导主任失智之后，整个人心智也变低了。他越来越发掘逗李清凡的乐趣。

再看了看前，垂着刘海、安静顺从的男生，同样的一张脸，怎么看都不能和谐。他把份证丢到一边，喊那人的名字：“李清凡，过来。”

李清凡茫然的：“啊……”黎邃气得皱眉：“你不是说你会用吗？”

黎邃只好从舒服的枕里费力地抬起，懒懒地叫他：“过来。”李清凡赤着脚走过去，黎邃的又落回枕里了。

李清凡没话说了。他坐在沙发上，安静地仰起看黎邃。

黎邃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站起来把医药箱放回去。他走到沙发后面，顿时反应过来，问李清凡：“你该不是洗的凉吧？”

伤，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上怎么这么凉啊？”李清凡低着，像在查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又不说话了。

黎邃看到了份证上面的证件照。里面那个明练的男人目光炯炯的，也在和他对视，神情里带着几分习惯的倨傲。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黎邃躺在床上，脑里一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很快陷快要睡着的状态。

李清凡的手机和钱包里的现金一起不见了，黎邃一时间找不到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而李清凡份证上面的地址却不是这个城市的。

他闭着睛的样像在说梦话：“摔了？”

“怎么办呀，你接下来只能跟着我住了。”他用逗小孩的语气，一个苦恼的表情。反正李清凡是很听话的，就像一个刚新环境的无所适从的小孩一样听话，把黎邃当成唯一的大人来看了。

李清凡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黎邃在睡意朦胧中，突然听见隔的客房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在一片黑暗中透过墙传过来，一听就摔的很疼。

黎邃一下就拿他没辙了，对啊，他跟个傻生什么气呢？

李清凡不知现在的黎邃在想些什么，他只觉得有疼。

过了一会，他的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透一外面走廊昏黄的灯光。门外那个穿着睡衣的影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单薄，他轻轻地叫黎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