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摇了摇，他想说没关系，可他张开嘴，发现自己发不声音，咙里哽着什么东西。

但是女人却先他一步哭了来，“妈妈也是不得已啊，欠了人家那么多钱，我要是值钱我就去了啊。妈妈怎么不想你，可是妈妈去哪儿找你啊？我已经没了个儿，要是连个男人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活啊……”

女人接过了钱，放在自己随的小包里，低着用发挡着自己的脸，低声说：“对不起。”

阿芜惊讶的回望着她，她尴尬的看着地面，不敢面对阿芜的睛，左右晃着说：“上个月他又输了不少。”

阿芜微微摇摇，长长的了气，哈气散发在空气中，像一阵阵白烟。

女人下意识的退了半步，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尴尬的在寒冷的小胡同里站着，大瞪小的看着彼此在这个世界上血缘最相近的人。

“我惹上了很麻烦的人，可能一时半会回不去了。”阿芜勉笑了一下，底带着无奈的涩意。

这声妈妈让女人愣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有怔的看着阿芜，“你来找我不是要回家，你要去哪儿啊？”

要灭不灭的路灯仔细看了两，“这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阿芜说着，不自觉的激动了起来，他膛起伏的厉害，但主要是因为气愤，他已经没有了想哭的冲动。

阿芜有一分钟没有说话，他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随后又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还会为此到惊讶。

“我是来和你别的。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阿芜说着，抬手帮她了脸上的泪珠，意识到她的确已经不年轻了。他静静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女人，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这个把自己的一辈都献给了情的女人，别其实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困难。

“攒攒钱，小生意什么的吧，找个像样的男人，别再大晚上的往外跑了。”阿芜轻轻的叹了气，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

“毕竟也不年轻了，我是为你好，妈妈。”

“你知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让我什么吗？”阿芜用的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十分直白，他十分清楚她的答案，“我快两年没回过家，你找过我吗？你跟那个男人着卖我的钱，怎么还把自己活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我以为你至少能让他拿钱！他卖了你儿，你到现在还跟他在一起！”

“够了，别哭了。”阿芜看着她，知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她了，他看着她那张上了些年纪却依旧艳的脸，和自己的几乎如一辙，这是她唯一的财富，对他来说却无异是一场灾难。

半晌，阿芜叹了气，说：“那我走了。你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女人犹豫了一下，声问：“那个，你手里有钱吗？”

“还不是为了你吗，要不是因为有了你，我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女人就着他下来的语气，及时的抱怨了一句，阿芜知她是无心的，这句话他从小到大听了太多次，已经成了他们之间有任何问题的时候她的下意识反应。

他想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她摇着向后退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这次是真的哭了。

他从兜里把打车剩下的钱拿了来，不算太多，被他在手里成了一团，皱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