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他，“你可知楼越？”

这个迷糊的楼灵看来也不算太迷糊。

很多年后，我回来，越风山已改了名叫华风山。镇海楼又重建了，倒是还叫镇海楼，只是哪里好像不一样了。

33.第八章镇海楼五

我追问他：“你为何姓华？”

他摇说不知。

我其实一直隐隐知他对我的那小心思，我为师为父拉扯他长大，他一百年没见过其他人，对我有什么心思也是正常的事。

我的心一沉，忙细细问他，他说他这三百年间镇海楼建了又毁，毁了又建，前面几任的楼甚至连楼灵都来不及育就被天灾人祸给毁了，他能修成灵还多亏了这百十年没有大风暴。

经闻不到，他的味在坟里浸了一百年，我已分不清我离不开的是镇海的味还是坟墓的味。二是放心不下楼越那小。我一手带大的孩，心理建设了几十年，要放手时还是心痛得受不了。我隔着坟看他每日凌晨在烧香的香客来之前就了楼，在越风山的峭上练剑，一练就是一天，傍晚的时候他会坐在的礁石上看一会夕，然后提着剑回楼。我原以为他是喜闹的，等离开了才知，原来他也烦透了镇海楼的闹。

我隐隐觉得，这是楼越不想让我记起他。

他说他不姓楼，姓华。

我曾查过他的灵籍，他命中有仙，如果能避开情劫，能有大机缘。

我一连看了他一月，从不见他来镇海墓。他从前是知我睡在坟里的，小时候还吵着要跟我一起来睡，被我厉声赶了几次之后才断了碰坟墓的念。虽然我用了仙法隐了形，他虽是灵却也看不见我，但我想到他竟一都不留恋我的样，没来由就憋了一气，真是儿大不中留。如此我念叨了几日，终于整装发。

这都怨我，没给新的镇海楼开个好，好好的清修地愣是被我折腾成了红尘，害得他没办法像镇海那样化楼里养灵，只能靠不断的练剑来提修为。

别了，越风山。

我到凡间已有八百多年，呆得最长的地方就是越风山。越风山有个叫楼越的楼灵将来是有大作为的人，他是我一手养大，算是我……儿……呃……徒弟……呃，好像楼越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我儿或徒弟。还有一个叫楼镇海的楼灵，他是镇海楼的元祖，很可能就是我的紫微,我守了镇海的真灵十九年，又守了他的坟墓一百多年。现在他连木屑都没剩下了，我又继续踏上找紫微的路。

他想了想，似乎也理不清历史，有些迷糊地：“这山叫华风山，我自然姓华，不过我倒是听说从前的楼灵姓楼，不过楼志上载明，先祖有命，后人不许姓楼，亦不许名越。”说完他才恍然大悟，“你说之前的楼灵叫楼越，这山又改名，楼又改姓的，难是避讳的意思，就像凡间避皇帝讳一样？”

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楼越，拎新任的楼灵来问，我问他：“你叫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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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中间有来找过他几次，每次都是赶在大风暴来之时，我看他仗剑风浪之中，像海的帝王一般不可侵犯，每每心中都升起的我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但我每次都不敢现，怕耽误了他的修行。

只是，我不太同意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