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然闻言一愣，面上疑惑，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随后气氛又陷了一阵沉寂。

这次的沉默是季归然先打破，他平静地开：“抱歉。”

“恩，从他记事起就开始这么叫我，我也不忍心反对他，于是就让他一直叫到现在了。”苏离燕说着，看着季归然变得有些复杂的神，不禁说，“这样……很奇怪吧，一个女人会接受这样的孩的事情……张嫂曾一度劝我，让我别这么由着，奈何我没听去。”

“当时我看见他被抛弃在路边，正值冬日，他冷的哇哇直哭，我到他实在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不顾张嫂对我的阻拦，我还是把他捡了来，从那天起边就一直带着他……”

“他叫苏雁，是我的……孩。”

“恩，”季归然应着，尔后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随母姓？”

“刚开始的日是艰难，三个人无依无靠地在业国漂泊，还有一个半大的婴儿需要照顾。不过还好，都忍过来了，”她回忆，“小雁长大了些后，也越来越懂事，不会给我们添麻烦，可惜的是太沉默寡言，格过于早熟了，比起同龄人来讲，也不知是好是坏。”

“你说。”

“其实苏雁他，与我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当年在业国被扫地门时，他也是其中的一个，与其说是被赶来，倒不如说是被亲生爹娘遗弃的。”苏离燕略有些心疼地说，“他大概是府中的哪位丫鬟所生，但是作为下人，自己供吃都不够，又怎能顾得上一个刚生不久，且需要照顾的婴儿……”

季归然平静地回她，此时，他的眉不易察觉地轻微皱起，他用余光扫过空的门，莫南似乎还未有归来的影，于是他细不可闻地啧了一声。

“不提这个伤心事了，”苏离燕收住要接下去的话，换了个话题，“说起来，小雁的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季公有没有兴趣听听其中的蕴意？”

“我叫苏离燕，是燕的燕，而我给他取的苏雁，则是大雁的雁，”她笑笑，“虽说作为低贱的下人，但偶尔还是能从主

“……”苏离燕稍作发怔，然后扑哧一声笑了来：“公你……何来抱歉一说，这也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只是一些私人原因罢了，不过，我想与季公实在有缘，与你说说也无事，不知公介不介意听离燕讲讲？”

“的确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比较担心他，从小就没有爹的孩，应该会被其他人笑话的吧。”

“算是吧，”苏离燕讪讪地笑，“毕竟……他要是有个父亲就好了。”

收回视线，淡淡：“……没什么。”

“谢公安了，”她笑了一下以示谢，“我这样的境早已有心理准备，我已经是这样了，只希望能有个好归宿，好在前些年她也在村中寻到了托付之人……要不是去年发生这样的事，唉……真是造化人……”

“说吧。”

“不会的。”

“所以他称呼你为娘？”

“……”季归然默默地听她说着，眉梢微动，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他并不是不知下人们的境，也知晓他们的生活与自己相比有着天壤之别，不过听到这样的故事，不免还是有些。

“……还好。”季归然应着，“只是对你有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