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双方心中互骂傻叉的时刻，灭火用尽，许归宁将其往地上一掼，咬牙闭放了狠话：“你走不走吧，我看你跟那些的抢劫的混得开心的。”

他们一路跑到货运火车停靠，发现那里正巧停着一串运煤火车，车厢上漆着“晋城煤电”四字。这趟火车由晋城来，穿过冀中，来到海门，又将途经首都，一路送煤，一直向北，回到他们的家乡。

火车走了一夜，翌日清晨，许归宁摸下车，在某小站小卖顺手牵羊了几罐粥，请向园共早餐后，二人关系有所缓和，于是一起坐到了杂堆里，倚靠着睡过了一天。

康明坐起来，慢慢端详，很久后：“咋回事儿？”

向园微愠：“不可能，你以为你跑得掉？！”

恰逢此时，他想起沈国荃说的“事一定要净净”，而自己之前办下的糊涂案在脑海

许归宁也怒：“你以为我活得了？！”

许归宁坐在车厢沿，双手搭在膝盖上：“得了，咱们都知——就是知得不全。”

他扯掉输，窗外，离开市区，一路向东，到了货运火车停靠，爬上一节运煤车，想要借此机会北上回家。

几觉过去，昏天黑地，亦不知何地，许归宁挂着车厢门往外望，想知这到底是哪一站，却望见前一个装煤车厢上有人在走，他吓得上缩回，生怕被列车人员发现。许归宁回藏好后，又觉得那个影，庞大之余，熟之极。

嘱咐好向园，许归宁爬上装煤车厢，看见一大席煤而眠。该人手脚脸在煤里得漆黑，正是越院而逃的康明。许归宁脑里浮起碎片，如少、争上游、假结婚、被“杀妻”等骇人情节，他穿针引线，连猜带蒙，很快把碎片拼成了完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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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慢慢走了几步。

康明醒来时，看见旁边坐了个静默黑影，他不慌不忙坐起来，一是庞大，难以作捷反应，二是他缺少恐惧的情绪，盖因觉得世上无人能伤害自己。

向园原地转了几转，叹了气，跟了上去。

康明抬，逆光看见记忆里一张胆小好学生的脸，在大脑模糊间，他艰难地总结了下故事梗概，过会儿，他伸右手，在空中徒劳舞了几下，最后“唉”了一声，把大手盖到自己上，说：“我都被搅昏了。”

两人上了一节储车厢，向园躲一堆杂，许归宁先靠着车厢门坐下，继而怀疑火车一个不稳，自己就会掉下车，于是改坐到角落去，两人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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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一个教：“回家！”

康明这几个月来过得不顺，他事没办成，驾车抛尸途中了车祸，造成大动脉大血，三天三夜才抢救过来。醒来一看，倒是没有后备箱藏女尸的惊天大案，可是另有连环车祸五死二十伤要他负责。前几月他一直伪装大脑受损神志不清，直到六月二十六这天，他终于下定决心逃跑。

向园提嗓门：“我可以找同事帮你重新取证！这案能翻！”

许归宁抄起灭火给了教一下：“你就是自作聪明，从来不跟别人，这案他妈的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现在要走，还能活，回去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