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哥接过信纸，大笔一挥，在纸上留下了一横，他立觉得不对，又在横上了一，横下画了一个叉，旁边补上一个立刀旁，成了个怪里怪气的“刘”。

啊，你搞个真份证，那上人和你长得有像就行，证儿是真的，人是假的，那也ok啊！”

教先照例训了几句话，然后掏

许归宁问：“闭上睛，累了吧？”

思路纷杂，在无数岔路里冲撞，等向园结束了想象，手里信纸几近捻烂，许归宁过来给他翻了个，然后在原来汉的床位躺下了。

周围大家都嗷嗷笑，为听到如此富有知识的语言而快乐。

日历又翻过三两篇。

围观诸人正是一票观众，嘻嘻哈哈拍手叫好，而贵哥一旦换上兴趣的神态，大家就会要求“角儿”“返场”。

向园把信纸夹于指腹间再次搓卷，脑里冒贵哥中的“xiáo习”，明显的方言词汇，不知是浸人群信学来的发音，抑或东北本来就是他的母语，由本能指使，脱而；正如二逮伪装山城人未果，冒的那句“那可不咋的”。而那个“证是真的，人是假的”的手法，是不是正被贵哥使用着？他只是冒名替了刘贵四，那刘贵四是谁？到哪里去了？前的“贵哥”又是谁？是一个名字以一横开始的人吗？

向园很听话，他闭上：“可不咋的。”

那一横力刚劲，好似一刀划开了想象的袋，在通铺黑魆魆的角落里，向园直直趴着，手里慢慢捻卷信纸一角。他还记得，当时行嫌疑犯档案录时，资料显示刘贵四有着首都，然而贵哥故意为之的音，仿佛昭示着他在刻意扮演一个土生土长的首都盲，而他下笔写错的那一横——向园把卷起的信纸复又捻平，是否说明他并不熟悉刘贵四这个名字？

汉虽已暂时谢幕，没了他的欺压，胡的地位倒是越发“上升”了。众人知胡没能写年终报告，这抹黑本号形象的人一般都会成为臣，于是胡必须负起为大家带来乐的责任，否则——

许归宁笑得前发，方言让他们一起回到故乡，暂时忘记了累得够呛的现实，在监舍缥缈的黄光里默默睡去。

面者队伍再次集合，除了卧榻休养的向园，无人可以破例。

教门时，胡正表演一个“纵酒诗”，一句诗刚到嘴边，胡立即没电，跑到墙边立正，其他人正乐在上，正咒骂胡，被站在门的教横了几。

胡一天得这么折腾十多趟，俨然成了本号吉祥，只是伙总被克扣，他一天天消瘦，从现代李逵见快成了拉登二代，大家看腻表演时，他就歪在厕坑边，像个即将没电的发条玩。

向园把二逮的光辉历史一一记录在册，在信署上了他和许归宁的姓名，再将纸笔递给贵哥，示意对方签上名字，如此一来，这些被挖的犯罪活动，就算是他们仨采用“大家摆”的方法总结撰成的。

此时胡正被迫模仿京剧老生走台，其程是：下贴几张厕纸替代长须，痰嗽一声，把腮帮活络活络，“哇呀呀”声一，撩起“下摆”，大一迈，在监舍里滴溜溜跑上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