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结束，许归宁和汉又回到了院，许归宁没急着上墙，而是捡起笤帚，把碎玻璃扫到一边，汉乐：“哎，对对，扫到边上去，小镜儿会办事儿！”

向园扭反看了没几分钟，拧着眉又趴了回去，左手捂上耳朵，右手笔耕不辍。

许归宁退后两步，沉了气，扯开嗓喊：“教！教快来啊！汉——文秀平摔啦！”

许归宁刚靠着通铺坐下，盘坐在向园脚边，他心想，你能不乐吗，任务完成了，教开心了，安全员第一个得利，年也过得舒坦，这帮人一看就是还差八年多就能完成义务教育的，要不是向园，谁能行？

他迈铁门时，贵哥正翻阅向园的作品。

许归宁举起漱杯喝汤，谁也没关注到他的表情。

转太又打落到了西边，见世界越发灰，目所能及之，只有电网、杂草和灰云时，许归宁慢悠悠爬下梯，说：“我糊完一半了，你快来吧。”

不敢放松，只好走到胡后，时不时给他来上一个扁踹。

汉正闭目养神，睁一看，墙已糊了大半，他开心：“那就来吧！”

向园在通铺上调转方向，这下跟许归宁着，一起为自检检他苦恼着。

“在即将过去的2016年里，安全理是我所的关键，规章制度是我所的法宝，责任意识是我所的基础，耐心细致是我所的灵魂——”

贵哥瞥见他俩神情，奚落：“小镜儿不行了吧，一看你俩就是读书读得好，纸上谈兵行，要来真的，立就啦。”

这晚只有许归宁回了监舍，因为从汉上取玻璃碎片的手术还会持续很久。

贵哥语气诙谐，然而其他人皆在悉悉索索鬼画桃符，没了汉的带领，他们很难把清贵哥的脉，没有笑声附和，贵

梯瞬间向中塌陷，汉朝一旁坠下，他降落在了那一堆碎玻璃上，泥桶降落在了他上。

清扫完了，许归宁拎起泥桶爬上墙，这回的工作他完全是磨洋工，因为他要办的事，非得等到黄昏时刻不可。

所谓自检检他，自检就是爆自己的料，说说自己还犯过什么没有被发现的案，弱智都不会这么；检他就是爆别人的料，又到哪儿去找那么多没有被侦破的案件来爆料呢？

向园心里清楚，报告无非就是往模板里填内容，究其心，实在一般，只是那一二十个排比句看着唬人，而贵哥恐怕也只是如当初捧胡一样捧他，一席胡夸并无真心。

据学习手册指导，向园于年终报告里写：“临近年关，我所采取了以‘领导提、大家摆、自己找’为主要思想的自检检他活动，采取亲情规劝、政策攻心、奖励机制等多方式开展挖犯罪专项活动……”

汉爬到人字梯端时，许归宁一个扶梯的假动作，趁着灰黑天掩护，了那颇为松动的钉，继而连忙向后一步，以免遭灾。

贵哥在掌声里笑：“文笔这么好，看得我佩服呀！”

贵哥沉半晌，突然兀自鼓起了掌，余下诸人不明就里，也开始鼓掌。

不少人连十五岁那年在中学门偷自行车的惊天大案都写了来，依然凑不满此活动要求的案件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