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血鬼最终还是敌不过大猫鹰，手背被狠狠地啄了一下的那一刻，也同时从树上栽落下来。

灵女神从天而降，在几乎贴近地面的时候，哗啦啦地长了大的漆黑的翅膀，夹裹着冬日里漫天随风飘的碎雪，在地上打了几个。

维克多愣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低看着丹尼尔上崭新的伤，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

若是现在维克多有空回看一，便会发现自己像是一只大的蝙蝠一样停在了

后者闭着睛，死死地攥着拳，似乎误以为自己成为了血鬼族中少有的短命者，在一棵树下面迎来了死亡。

那黑翅膀几乎是神话中堕天使应有的模样。

又一声天堂传来的叫喊声里，维克多睁开睛，正看见丹尼尔漂亮的蓝睛和灿烂的金发，以及张的神情。

“丹尼？没事吧，没事吧？丹尼……”

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自己的胳膊和，颇有些诧异，“我没事？”

那一瞬间，自诩为艺术家的浪风琴手，第一个念便是误以为自己终于成为了真正的艺术家，迈过了与疯之间的那一线。

被风雪得冻僵了的手指跟怀抱着的手风琴黏在了一起，的疼痛的指节动了动，像是被这一幕冲击的灵魂忍不住要谱写妙的歌曲。

“呜哇——！丹尼，丹尼！救命！”

“没事。”丹尼尔终于笑了来，“我接住你了。”

“地心引力。”

在树上。

“唔，有疼，别碰。”

而后，浪汉睁大了那双红彤彤的睛，神猛然一振。

抱着手风琴的浪汉在睡梦里听到了大的一声碎响，据他的经验，要么又是路过的醉鬼砸了电话亭玻璃，要么便是旁边的那栋楼被炸了。

他翻冲着街那边，嘴里嚼着自己的，睛半睁不睁，像是要打发给醉鬼一些关注度一样，不耐烦地抬了抬。

丹尼尔笑着，“你偷换掉的课本里没有讲到这个吗？”

“唔，没事吧？没事吧？维基？”

唔。结果还是被教育了。维克多看着丹尼尔的胳膊，颇有些沮丧。他可没想过要害丹尼尔受伤。

鉴于这个和平的飘着雪的冬日，他还是认为前者的可能比较大。于是浪汉又裹了裹上的破烂大衣被，翻了个。

维克多很吃惊。愧疚这时候才涌了上来，那只犯了错误的手上抬了起来，在丹尼尔的上方悬停着，脸上全是忧心与焦虑，还有一丝迷茫不解。

“我有那么重？”

丹尼尔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似乎这里有骨折了。”

艺术家了睛。被撞击砸来的一片风雪遮蔽了女神的影，似乎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仿佛梦境一般，只有几沾着血的羽被风了过来，飞扑在了他的脸上。

维克多的手颤抖着。他摸索着握住丹尼尔的手，而后不知从何来的黑翅膀也安静地匍匐在背上。

“维基？”

第12章

丹尼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扑了过去。

他实在是困惑，维克多究竟是怎样灵活，才能爬上这样一棵没有把手没有绳索的树上面。

丹尼尔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着怀里的维克多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