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她站起后，直笑得整个开始打颤，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旧伤揭开时的疼痛。

泪顺着她的脸颊一径淌到下颚，最后滴茶碗之中，浅金的茶激起层层的波纹，一撞上杯便消失不见。

躺在祭上的人目光呆滞，这得归功于司奇教我的小法术，我略有些得意看着自己的杰作，问泱濯：“费了十几日的功夫，此刻终于大功告成，阎君觉得这个祭台如何，可有一些岱书的笔韵？”

当我将找到的人带至王陵时，离与泱濯约定好的日只差一日。石前的空地便是当年的祭台，是由八十一个绘制而成一个图腾，每两线条的叉便是一个祭，那是郁氏孙自小便要接的，早已会于心。

穆凝似乎没说我就是郁屏的事，他只是满脸疑惑，本着惜字如金的天说：“你叫我来，难就是让我欣赏你的书法？”

如今这图腾已被岁月风化得辨认不清，于是我又了半天的时间将缺失的地方补足，接着再又用凿刻好，将这八十一人分别安放到当年所在的祭。不早不晚，大功告成的时候泱濯正好也来了。

我莞尔一笑：“郁屏想要什么，我便想要什么……”

我不急不徐的向他靠近，一一拉近彼此的距离，泱濯与穆琛相互迭的脸脸渐渐在我视线里放大，直到鼻尖蹭到他青的胡渣。我趴在他的耳旁，用气般

穆央这刺果然不偏不移扎她的肋，她怔在原地动也不动，我接着说：“你一日不投胎转世，他便多受一日的苦，你大哥救他不，我却可以。”

“若我猜得没错你是想让我消失，从此不见为净，如此你便可以好过一些，可我偏不让你好过，郁屏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临走的时候我让她转告泱濯，十日后，我在王陵等他。

王陵内，此后四百年再没有谁去过。泱濯后为冥主，多次为寻穆央而奔波，只因破不了王陵的结界才未能救他来，穆央他……被独自囚禁在王陵四百多年，而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

她止住笑，极优雅的拭去角的残泪：“郁屏，你说你从未对谁付过真心，那你现在这又是在什么？”

将这一切告诉她只是想让她明白，她所等的那句相信其实一开始就不存在，既是如此又何必再留在地府，尽早忘了这些不是更好吗？这一切如同包裹住旧伤的麻布，粘连着与脓血被我一层层揭开。

她愤愤的看着我：“说完了？”

只有看到他忘记自己曾是穆凝，我心中的亏欠才能少一些，我孤注一掷，可最终还是输了。说不清究竟是一怎样的觉，看着自己亲下的一切，竟连将之铲除的能力都没有。

我冷冷一笑，打算展皇屏才有的那一面：“难你忍心看着穆央被关在一个永不见天日的牢笼里，生生世世就只有黑暗与冰冷作伴，你……真的能无动于衷？”

若换成别人，要集齐当年封印结界的八十一个生魂，确实是件不可能办到的事。可若换成天命的主掌书——只需费些周折，只不过这八十一条人命，又要如何偿还。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郁屏作恶多端，欺人无数，一生从未对谁付过真心，对穆琛是，对你是，对穆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