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会意的去了里屋，大概是备酒去了，这时孟婆与我都已坐了下来，面对着面。她信手摆起桌正中央正养在瓶中的一枝蜀葵，自底淌的是我如何也揣不透的光彩。毫无征兆的，她开：“自泱濯来后，他就照着人间的样在河岸建起了这些楼宇，先前我本是住在冥府的，只因我也曾在人世连过几载，甚是喜那里的光景，于是就搬了来，也是多亏了他，这滞留在间的鬼魂也能有个临时安家的地方。”

这两字此酒倒也合适，我又为自己倒上一杯，接过她之前的话：“原还以为阎君是个冷

想起我那不同凡响的奇女婶婶，我笑了笑：“与孟婆一比，她着实称不上俊俏，不过与我那呆呆脑的小叔倒也般。”

才刚听过汤女那一段气回恋，事隔几日后又得知这故事的主人公竟是我家小叔，究竟是人间太小还是间太小？

忽而从里间走满白发的婆婆来，神情依旧矍铄，她淡淡的看了我一，随即同女主人：“姑娘，你回来了。”

我笑了笑：“烈酒清酒无非都是酒，如何又喝不得。”

一屋便闻见酒香，只见墙角的棚架上整齐罗列着十几只酒瓮，各自用泥封密封着。我环视了一下屋内，发现陈设过分的简单，除去放酒的棚架就只剩几张桌椅与一个香案，上面摆放着刷着红漆的神龛，正燃烧着的紫檀香升腾起缕缕青烟，一也看不供奉着的是什么人。

我看见孟婆的云鬓上别着一枝鲜艳的蜀葵，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发髻：“这也正是家叔最的。”

任隐藏得再我还是从她的话里听了一抹怅然。

“丧魂……”

孟婆的家就在这一牌楼宇中，她在一间垂着鹅黄布帘的门前停住脚步，扬手掀起右侧的布帘，扭对我说：“不知叶掌书可有兴致到寒舍小酌一杯？”

那些闭着的门房将布帘分别系在两侧，而敝开着的则将门帘打下，偶尔能看见屋内有鬼魂走动，烛火打在他们上投不下影来，若大意的忽视掉这一，前的光景倒是与暮中的人间没两样。

婆婆将酒拿了过来，将两只酒杯分别放在我与孟婆的面前。

忘川河岸的角牌楼终年都挑着红纱的灯笼，走牌楼是一座座两至三层的楼宇，由室内透来的烛火，照亮了雕细刻并刷着红漆的窗棱与门房。门房上皆悬着两块对开的布帘，只有门房一半的长度，布帘颜不一，或绣着鸟鱼虫或只是单调的素布。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不接言，只是转过去径自往桥下走，以致于我看不见她脸上此刻的表情。我顿了顿，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她的脸上立时泛起一抹红，随即她转过过，正对着忘川河：“这是前些日泱濯去叶府采的，自然也是正卿亲自栽，他大婚那年我不能去，故此只能央求泱濯替我去看看，据他说新娘生得很是俊俏……”

清洌的酒顺着壶嘴酒杯之中，我握起酒杯迫不及待的喝了一……时过于辛辣，咽肚中激经久不息，我皱着眉将杯盏放下，问：“这是什么酒？”

孟婆先是，接着向我比划了一个座的手势，并问我：“我家中只备有烈酒，你可能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