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下过第一场秋雨后的山林。

“爸爸。”蒋麓轻声问，“是我说要每天亲你一，才把你吓跑了吗？”

“……那我，走了。”

再来时手里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幸亏之前提前磨好了一些。这些大概够两周吃的了。爸爸的营养每天一定要记得吃啊。”

我低看着自己的手指。

“你了车祸，是我救了你。”他慢吞吞的说，“不过你失忆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非常可笑。

像是心里某东西被动了，蒋泽端扭过，“会。”

想了想又重复，“会回来给你过生日的。”

当然，这些可笑的无稽之谈是我后来才知的。

外界传他情孤僻古怪，面容丑陋无法示人，纵使他年少成名，惊才绝艳，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怪人。

他从逆光的椅上缓缓起，光线从晦涩转为绚烂，投到他的脸上。

上了虚拟行李箱，“我要去一趟。”

定定的看着蒋泽端，蒋麓冰冻的表情这才慢慢化了，坐上去环住父亲的肩膀，语气关切，“什么事?严重吗？要很久吗？”

我叫蒋麓。

“……可你看上去像刚成年。”

被那双睛盯着嘱咐着，蒋泽端心里到有些温。从青年手里接过，蒋泽端，“好。”

“我23岁了！”他瞪着我，试图恐吓，“还有，是我救了你！”

走去的一瞬间，胳膊又被狠狠扯住了。后的青年的声音期期艾艾，“爸爸，等到我生日时候，您会回来吧？……”

于是青年缓缓笑起来，比蒋泽端见过的任何一景都要。“嗯，我相信”，青年轻轻搂住了他，嘴轻轻着他的耳朵，“我也相信，爸爸那天一定会给我最想要的惊喜。”

告诉我我叫这个名字的人，是一个公认优秀而神秘的男人。

在长久的沉默和对视中，“我的父亲”像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抬起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不知。”过了一会，他才回答我。跟刚才的厉内荏不同，他的语气有些局促，“我在你昏迷时调查过，你从小

像是发现我睁开了睛，他的形也动了动。

彼时我躺在床上眯起睛，光线晦涩的卧室里，椅上坐着的男人五官朦胧，不辨神情。他好像在那里坐了很久，等我醒来。

抿住摇摇，蒋泽端也不知。

不可思议的扭过，蒋泽端皱着眉打量着蒋麓，“你有病吗？……公司事了，我要去星联政府一趟。”

“那好吧……”蒋麓垂下手臂，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喊了声“爸爸等一下”就跑了厨房。

“我的家人在哪儿？我的亲生父母呢？”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蒋泽端抿住，手放到门上时想说什么，看到面无表情的蒋麓却又闭了嘴。

那个自称我父亲的男人低下，琥珀的双静静看着我。他的肤过于苍白，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一病弱。五官非常致，像是一件昂贵的易碎品。

我的声音像太久没有使用的机，低沉沙哑。他听见这句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转来回踱了几步。

他说，你叫蒋麓，林麓川泽的麓。

我叫蒋泽端，我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