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刚拿工碰到林铮脑袋，林铮的立刻往后移了一下。

封聿明从桌边拿过纸，为他脸上的汗。林铮脸上伤不少，封聿明将纸巾缠在指尖，一地拭。

林铮嘴角翘起：“那当然，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疼。当时鼻破那么大，医生还不准我哭，说泪会让伤染，可折磨死我了。”

林铮全伤疤，所以周姨的所有菜都不放葱姜蒜和调料，不论是煲汤还是青菜，全是原原味。起先周姨为了照顾封聿明的味，每次都两菜，封聿明的餐盒里都是他喜的香辣味。结果每次吃饭林铮都地看着封聿明的餐盒，对着自己的餐盒唉声叹气。

林铮以前觉得封聿明这个人太冷清，永远一副冷峻凌厉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没错，林铮一直不愿意承认，他第一次见到封聿明，就有些怕他。

封聿明专注地一汗，神认真，似乎完全不在乎林铮的脸是否净。

临近中午，老钱将周姨的饭菜送过来。

护士：“愈合得很不错，该是拆线的时候了。”

护士检查林铮伤的愈合情况，封聿明在一旁问：“怎么样？”

林铮挪到床边，咬牙闭上睛。

封聿明见状坐到林铮旁边，一只手从后面固定他的，一只手放到他手心：“觉得疼就掐我。”

封聿明便让周姨改了，他与林铮吃同样的饭菜。

可是今天两人的餐盒一打开，又是两不同的菜。

封聿明听着有想笑，他见识过林思柔是怎么对待自家老三的，当年这一，吴哲清怕是要挨不少揍。

林铮从小到大见识过太多人的好意，他能分辨得哪些人是真的喜他，哪些人是奉违，甚至哪些人是端着笑脸讨厌他。

林铮双手立刻握住封聿明的手掌。

第二天林铮脑袋上的伤要拆线，护士端着工箱病房，林铮看见她就怵，睛眨来眨去，一脸不安。

但是此刻，林铮突然觉得封聿明是温柔的，从他的动作到他的睛，都很温柔。

老钱：“周姨说今天早上姑爷突然送过来一篮野菌，市场里都买不到的，越

护士开始动作，林铮抿嘴，手中使劲，死死握住了封聿明的手。

护士动作熟练，几分钟就拆完，林铮一直闭着，听见护士说“好了”的时候才睁开，他额都是汗，像是刚刚从跑步机上下来，护士一走，立刻长长呼气。

但是现在你看，一印都没有。我不是疤痕质。”

护士微笑：“就一会儿，拆完就好了。”

林铮从手术室到今天，除了每天早晨用棉签清洗睛以外，没有洗过脸。虽说他对自己这张脸无比自信，但是十几天不洗脸，任谁都会觉得脏。

就像现在，林铮能够觉得到，封聿明对他是不设防的，或者可以说是包容的。

封聿明看见林铮的脸，问护士：“会很疼吗？”

林铮抢答：“会！我拆过，特别疼。”

护士柔声安：“别动。”

封聿明：“吴哲清一定被骂死了。”

林铮低看封聿明被自己到泛白的手，不好意思地松手：“谢谢你。”

封聿明心里丝丝缕缕的愧疚，当年那还只是一个，而这次林铮被打得遍鳞伤，他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