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电话响，周如芬跑去接。

周如芬好午饭，本要照惯例上楼叫人，林铮却自己下来了。

车经过一家档酒店，林铮看见封聿明和几个男男女女从酒店来，言谈甚的样。林铮当即下车，气势汹汹走到封聿明面前，当着众人面把糕摔到地上，冲他吼：“封聿明，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爷爷还躺在医院？”

林铮仰着，通红的睛里全是惧怕：“小叔叔，爷爷不会死的，对吗？”

今年末，林老爷意外车祸，车祸发生时林铮还在上课，赶到医院后在重症监护病房外面几乎哭昏过去，直到他哭累睡着了，封聿明才将他送到旁边病房休息。林铮一觉醒来想去看爷爷，下床的时候双发直接跪倒在地。封聿明走到他面前，还未弯腰，小就被林铮抱住。

“在呀。我叫他来接电话。”

林铮念大学后很少回家，一个多月前是封聿明二十八岁生日，他原本没打算回来。周姨给他打电话说封聿明不办生日宴，看样是不过生日了。林铮想起去年封聿明生日，爷爷在家里办得闹闹，还说以后一家人也要一起过生日。林铮想起病床上的爷爷，于是在封聿明生日当天提了一盒糕，请封聿明和他一起去医院陪爷爷说会儿话。

林铮回到学校，气消后开始反思自己，想一想那天毕竟是封聿明的生日，那样当着众人拂他面，林铮回想封聿明那双冷的睛，总觉得自己以后怕是更不能回家了。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林铮第一次叫封聿明“小叔叔”。

“周姨，小铮在家吗？”

老爷车祸后陷昏迷，封聿明升任总经理，代老爷理林氏。一晃大半年过去，老人仍然躺在医院。

周如芬笑：“终于睡好了？”

不吃，一次两次还好，被爷爷说得多了，越发看封聿明不顺。

不过封聿明显然也不把林铮这个小孩放在里，除非老爷吩咐，否则他极少现在林铮面前。四年下来，两人单独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林铮心里那愧疚，立刻烟消云散。

可没想到今天一到家，封聿明和从前没有一儿区别，似乎那晚发生的事早被他忘了。又或者说封聿明日理万机，哪里会在乎这小事。

可当天封聿明迟迟不来，林铮打电话过去被告知他有要的工作在忙。林铮等到凌晨，便提着那盒糕回学校。

封聿明蹲下，用大拇指掉林铮脸上的泪，沉声：“对。”

虽然一直以来，林铮对封聿明都不太待见，但也只是心里别扭，这是第一次冲他发火，还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

林铮自小聪颖，虽然读书成绩不错，但是和踏实勤奋从来不搭边。上了大学更是自由散漫，在学校玩了小半年，到期末考试前夕挑灯夜战，考完试整个人都累得虚脱。

说完也不顾众人反应，踹翻糕盒就走了。

林铮随手拿支卤爪坐到沙发旁。打来电话的是他姑姑林思柔的小儿吴哲清，吴哲清去年留学回国，在自家公司上班，成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听

寒假前三天，林铮足足补了三天觉。

林铮坐到桌边吃饭，笑盈盈：“不能再睡了，瞌睡是越睡越多，人都睡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