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月阁的起居你是知的，午时以后开张，我这里没客人，你尽可待着，我午时后可要去大厅活了。诶，今晚就是文燮首次接客的日呢，你可别走了，那些个恩客为了小倌初夜使劲砸银争得面红耳赤的好戏可不能错过。”

这是唐渡函第一次知原来自己不过才十六岁，十六岁的李澹尚且是个中生。

“早就搬了来，现下在东集的民居里呢，几时得空迎客。”

“文燮？我上次昏迷醒后去见陈叔时在他旁边陪着下棋的那个男孩？这么小就来啊。”

“冉柟到时候的脸想必也是好戏呢。”唐渡函笑。

天刚亮不久，闲月阁里悄无声息，唐渡函径自走向二楼的漱清室，低声敲门，广陵湖蓝长袍如旧。

用过早饭后唐渡函起往闲月阁走去。如今自己已是翰林院编修，月有俸禄，定时工作，恍恍像是回到现代的上班生活。

“你有胆量只告诉陈叔去，瞧他如何置我。”唐渡函知因着荀驿杨陈叔绝不会对他们何置。

“你如今在荀府待得可还习惯？”荀驿杨不是说“已经打完毕”？广陵既不知自己如今状况谈何“完毕”？不过依照荀驿杨办事的习惯，他所言“打”指的是陈叔，“擒贼先擒王”，荀驿杨老辣准。

“科举换人一事为掩人耳目，公以后只有‘唐渡函’这一个名字，闲月阁里已经打完毕，公不要再额外多添麻烦才是。”荀驿杨昨日的叮嘱适时回响起来，不过，自己小心一就行。

“小？你自己多大？陈叔也是让你十五岁来接客的，小倌的生涯不过十年，你当初拒不接客才捱过一年到今天。”

冉柟的长发只拢在一起绕着一卷红发带，倚着朱门，左手里的折扇合着敲了两声门架，右手背过来隐在后。“去？我去了好让你们在这偷情？现下店里尚未开张，友风也已经不是闲月阁的人，闲月阁最忌底下人私下接客，陈叔若是知，恐怕你连弹琴的活计都要丢掉去当暗娼！”

看他这般言辞，唐渡函也立换了话题，“冉柟可有再找你麻烦？”

一后随机想到，“自己怕是禁太久，竟连意的对象也饥不择起来。”

“我当是谁光会在背后嚼呢！”漱清室大门“嘭”地一声被狠狠推开，“原来是飞上枝搭荀府的友风哪，怎么，找旧情人相会来了？”冉柟的红衣已不似从前那般鲜妍，但年华尚在，他依旧面目动人。

上的薄被想是小松的手笔。唐渡函自院屋时小松已备好餐，“公，洗漱的也都备下了。”

广陵连迟疑都未曾有过，“我不去”，他垂继续说，“我打小在闲月阁长大，百无所长，了闲月阁也不过是换另外一家馆，全无二样?，如今每日弹弹琴也不算太坏。”

“每日弹琴维生已是焦烂额，得空的时候不知是几时。”

“哼，这才去了一个多月，

“谁准你来的，”广陵走起一步呵斥到，“去。”

“他自己麻烦都顾不过来呢，陈叔手下那个叫文燮的新人一，他冉柟就不再是闲月阁的牌了，拜踩低之人俯首皆是，都在等着看他笑话呢。”

“赎你要多少银？或许我能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