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李澹并不知是哪一位，盘算着先招呼一声，陈叔料想应该会回复。

陈叔停下来喝了茶，指着李澹同他下棋的对手说，“文燮，你以后可别学他友风，兜了一圈，结果不还是一样。”

过往的另一些男。

“那陈叔怎么还不让你走？”

推开门时，屋里有两人对坐下棋。

停顿许久李澹说，“醒了，劳烦陈叔记挂。”以前还在大学的时候李澹就发现自己这个坏病，每次不知怎么接别人的话时，都会一声不吭，非要他接话时就是无意的嘲讽。

广陵年纪并不大，多不过三十，只是比之方才大厅里那群怡红快绿的少年，料想在闲月阁里早已没有他吃的一碗饭。

原来这个人叫“友风”，李澹心想，自己无端占着这友风的，被迫接受这奇怪的安排，友风并没有兜了一圈，如今这里的，同样结果的，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广陵一言不发地领着李澹转过一层层楼梯到了三楼一黑漆木镶金边的房间。

直到屋外恶狠狠的击门声，“这大晚上地平白吵些什么，只有你会弹琴不成？！别自个儿没客人就日日里吵得别人也都不得好。”李澹开门时见着一群人站在屋外，领的一艳红、发髻全都散开，掌大小的脸满的是怒气，模样看上去二十左

“陈叔欺人太甚！他这是什么意思，料定我接下来四五天都没有客人不成？”广陵听到这话，眉拧得像拱桥一样。“料当初我也是红过的，不过到底年纪大了，没客人也是正常。”眉又舒展成一条溪，笼着哀愁的雾。

“醒了？你这一睡是半个月啊。”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陈叔了，面相不过四十岁的样，着黑的方巾帽，穿得也是黑镶金边的长袍，看上去到十分儒雅，却一把将这幅打得昏迷半个月之久。

“钱不够赎我自己，再者闲月阁里没几个琴艺在我之上的，即便没有恩客，我也并不给闲月阁倒本。”广陵说着就坐到了临窗的古琴初，“不过你不一样，还有大把的年华和恩客，陈叔不会白放下这银不要的。”

“没听说过，听上去像是域外的名字。”广陵的书桌上有柳永、周彦的词集，宋以后的文学只字也无。李澹翻着周彦的词集，大学期间读的中文系，如今翻阅着这竖版繁字倒十分亲切，一时不禁了迷，广陵也只继续抚琴，并不理会。

“广陵，你知不知忽必烈？”

了陈叔的房间立下楼去漱清室，“陈叔说，月初把我送到孙公那里去，接下来四五天，我就在你这里睡了。”

陈叔放下棋，“你睡一觉脾气倒是一没少，我也没功夫再同你像以前那样磨浆糊似得天天磨嘴，孙公前些天还问我你这好了没，我答他下个月月初保把你送到他府上去，算算还有四五天的时间，你原来的房间我给文燮住了，这几天你就去广陵那睡，别再想耍什么样，下次可就不是让你休息十五天了。”

“你自己去吧，陈叔在里。来的时候要是还有命，就往下走到二楼，去漱清室找我。”

李澹一时间又不知如何接话，好在广陵似乎也并不需要他说什么，广陵自顾自地已经抚起琴，李澹打量着漱清室有没有什么书籍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