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十分，怀虚弟前来请他席婚宴，杜梦楼应承后却是等到天暗沉才走了屋。

白靖芳向父亲与霍成君各敬过一杯酒后，便以茶杯换下酒盅，向每桌上的师兄妹们“敬酒”。

“恭祝师兄与师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霍成君从黑到脚，甚至连面也不如何友善。今日是白青夏之娶亲，又不是他儿，他有什么可兴？能来便已是给足了面。拜这位只穿黑衫的师父所赐，杜梦楼同样是一黑，当他走厅堂时，自然而然地成了第二个格格不之人。

杜梦楼连续两日无功而返，直到白靖芳婚宴的当日，他反倒平静地留在了屋中。

杜梦楼安静地寻了空位坐下，那桌上的人有些向他微微招呼，有些却也是置若罔闻。

杜梦楼觉得雪舟一直在他边，从未离开过。

一时间贺声此起彼伏。

还在……

杜梦楼在不远遥望着前方，瞧见白靖芳一个举动一个笑容都是十分的得，沉稳而从容地应对着周围的祝辞贺语，似乎是并没有过多的喜悦，然而又很符合他少主的真正份。

……

“恭喜师兄。”

他的视线始终追随在白靖芳的

手里是一把自霍成君那里要来的短刃，霍成君倒也给得大方，杜梦楼在这手如云的怀虚谷中便是连年纪最小的弟都要不如，别说一把短刃，送他十八般武，他也是玩不什么样。

杜梦楼一手持着短刃，一手握着竹筷，认真仔细地削了起来。那小指般圆的筷渐渐变得尖细，最终在杜梦楼的手心成为了细细的竹签。他这些的时候，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有时面无表情，有时又会莫明地笑一笑。

桌上是几颗洗过的野草莓，也不知杜梦楼从哪里摘来的，个小得瞧着简直有些可怜。杜梦楼将那些草莓一个个串在了竹签上，举到前看了看，心里有些兴。虽然这不是雪舟最吃的糖葫芦，只是样有那么相似，也是圆圆的，红红的。

有那么一些的陌生，或者是错觉，杜梦楼本不会承认。

婚宴已经行到了中途，新娘刚刚被送房，新郎正在向坐在最前方椅上的父亲敬酒。

虽是大喜的婚宴，然而谷中习俗与外界仍有不同，并不讲究衣饰上的喜庆，弟们皆着日常白衫。即便新郎，也只在白衣外加着一件红的长绸衫。满堂红烛白裳，既有喜宴的气氛，又别有一番清贵矜持。要说唯一格格不者，便是那靠近首座的毒圣，霍成君。

宽敞而明亮的厅堂中红烛摇曳，十几张圆桌依次排开，桌上是一贯清淡而香味的，怀虚百名弟几乎坐无虚席，人人皆是面带微笑，庆贺这位未来谷主的新婚大礼。

“恭喜师弟。”

只要他想着他一日，雪舟就还在。

是霍成君十几年错上加错，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纠缠惹怒了众人！若非有白青夏的面，怀虚上下皆是不迎这一对师徒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