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怔了怔，放开了他的手腕。杜梦楼一往下去，竟是跪在了他的面前。

杜梦楼抬看着他，：“你怎样才肯放我离开？”

十八年了，霍成君连杜梦楼的声音都极少听到；十八年了，杜梦楼第一次以乞求的姿态跪伏在他的脚下。

“我有要事需办，这段时间足够你考虑清楚答案。”

“你随为师去一个地方，之后为师便许你前去找人！”

。霍成君似乎心中有数，看过书信内容，冷峻的面庞上竟难得有了喜。

霍成君似乎是真的将杜梦楼当成了亲传弟，态度上是冷漠难改的

在此之前，杜梦楼手脚的损伤被霍成君一一治愈。当然，依旧用的是毒。自南诏的“弥虫”，成虫会腐毒一切血，而幼虫则可通过其他毒草的辅助使白骨生新。

杜梦楼不再言语，沉默着又开始一自血间拨着枷锁。

“能被我霍成君收为弟，多少人梦寐以求。”霍成君负手后，周的空气冰冷得似要冻结，“我看得上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哦？”霍成君眉微蹙，似是心有所思，可所言却依旧无情，“那你就用双看看我是否关得了你一世。”

杜梦楼的手脚鲜血淋漓，可见白骨，而那玄冰枷锁正卡在手骨与脚骨之间，几乎就要褪去。

霍成君留下此言，一走就是三个月。

“何人？”

霍成君冷漠地看着前一幕，直到杜梦楼将左手腕上的玄冰琐连血带地抠了下来，他忽然上前攥住了杜梦楼的手腕，里冰火，厉声：“愚蠢！”

霍成君见他手脚仍血不止，脸上神情恍惚仿佛怔一般，便：“你不惜如此，到底因何！”

杜梦楼缓缓回，面无表情，轻声：“我不你的弟，你让我走。”

杜梦楼猛地抬起，右手抓住了霍成君的手臂，仿佛那是大海之中唯一的一块浮木，他咽唔着不成调的声音，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脱了控制。他张了张嘴，半天才嘶哑：“我也是个人，我也是个人……”

“不可能。”霍成君将视线送向面前之人，冷然：“我说的话，绝无收回的理。”

霍成君当然不曾听说过此人，他沉默片刻，：“此人与你有何渊源，若是你的仇家，只要你拜我为师，我自会替你将其除去。”

霍成君眉锁，一掌扇在了杜梦楼的脸庞上。

三个月后待他回转，却是教前景所怔。

杜梦楼沉默片刻，轻声：“师父。”

“雪舟。”

杜梦楼木然地仿佛泥塑，偏着半晌也不知要反应。

杜梦楼似笑非笑地看向霍成君，半晌后低垂下，仿佛自言自语般：“我没有仇家，没有仇人。你关我一时，关不了我一世，我总是要去找他的。”

一个月后，杜梦楼随着霍成君离开了寒玉潭。

霍成君就这么看了他许久，许久后似乎轻叹了一声，他振袖后，：“你可想好了我要的答案！”

“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