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给我的模糊的答案烈地勾起了我对纳夫塔利的好奇。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画家、怎样的犹太人、浪者？

这位喝醉了酒、满脸胡渣的先生着的气息对我说：“天才？不不……纳夫塔利？他

“他现在还是动不动就搞消沉——前几天是不是他又称病推辞工作了？——但其实全因为他那从意大利过来看他的战友。估计他的理智又败给了往昔的情绪。您如果兴趣，也可以去拜访他那位战友先生（他似乎会在黎待到秋天来临）——纳夫塔利在参军那会儿画的可以说是同年龄的画家中的杰作了。当然，我们不能对那不成熟的作品苛求什么。纳夫塔利的天赋是可以肯定的，但他太迂腐了。”

其实我从未想过会成为酒馆常客！——这也同样是拜凯恩所赐。那些天，凯恩原本以为和茱莉亚小已经很亲近了。不料刚过了恢复不久的举国腾的国庆之后：“她去加勒！这不是小们该去的地方。我一定要知茱莉亚去加勒了些什么。”凯恩总在我看书的时候在我耳边这样叽喳。这场景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彩……那些望、渴求。

然后杜兰用一诡异的声调，笑着朝我解释，其实像纳夫塔利这样慕西蒙的情，在画家看来是很正常的。然后他发表了一通关于古希腊以及学的议论。我当时尴尬地笑笑，只想到了纳夫塔利和战友在墓地里的亲密。

“沃，你在什么？站起来，起来，快起来。当然啦——你要陪我去，我一个人太容易陷。快，备好车。”那天他这样冲我的仆人说，简直没把我放在里。而我——这个胖且懦弱的主人——因为有波亚克羊的把柄在他手上，只能任他摆布。

我装作一名取材的报社记者，想从他那儿得到一些讯息。我一看到他，就不禁浮想他和纳夫塔利在他们的关系中，究竟谁是饰演男方角的人，而有些想非非。又因为纳夫塔利的捉摸不透和多愁善，肯定对这位先生来说和对我来说有完全不同的意义，而到有些莫名的兴欣。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我那时确实也病得不轻，也难怪后来凯恩误会我。

艾德里安离家走之后，我原本没在想这件事了。然而七月中旬，我却成为蒙特酒馆的常客，因为遇见的那些事而再度被撩拨了。

我没有遇到艾德里安。但是我遇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那个和纳夫塔利在蒙特公墓里表现亲的男人。我想起杜兰曾说他是纳夫塔利的战友，多半两人的关系还非同寻常。

“但是要我说的话，纳夫塔利——就像他的画一样——中规中矩、胆小怕事，不过是个懦夫。我曾经有次无意中碰见他和西蒙放学后还留在画室里谈话，结果怎么样？他不过和西蒙讨论些艺术——艺术，你想想，格拉斯先生：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后来他脆把自己封闭起来，西蒙上酒馆时，他就窝在画室画画。他估计沉浸在隐忍的自我满足里吧。西蒙那样真情的人，确实是不会看上他的。

那天，我也随意扫着酒馆的各个角落，傲慢的女佣人正和几个大胡壮汉调情，贴满旧报纸的墙边有一对稽的瘦小男人正在互相抚摸亲吻，衣衫单薄；一个满脸煤渣的男孩儿正和一个白须老为电报的发明者是谁争得面红耳赤、汗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