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转过看领导。

杜罗起准备去开会，顾简在他前面准备去开办公室门。杜罗叫住他，“小顾。”

顾简很久之后才开，脸上没有过多的悲伤情绪，“从前他们吵的不得安宁的时候，我在心里有过很恶毒的想法，我想他们怎么不去死呢？最好我也死了。”

“从前他们吵得天翻地覆时我无能为力，现在我依然无能为力。城宣，我怕极了这抓不住东西的觉，我想说服自己没有错，可我说服不了……”顾简被谭城宣掰过面向他，晃的站不住，睛涩，低着痛苦地低语。

爸下狠手打你和你妈，当时我想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和他同归于尽。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你骨里一不冷，有时候你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你还是着他们。”谭城宣用嘴亲昵地蹭顾简的发，“只要你着，生与死都不是距离。”

杜罗坐在办公椅上脸沉的像阎王，活生生训了顾简一个小时。顾简家事情有可原，但是招呼不打的翘班一个多月，开始几天杜罗还以为他被人绑架了，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去学校也没找到人，最后还是薇薇跑到华都给顾简请的假。杜罗差就要报案了！

六十一

要说杜罗这人，不到三十的年纪，工作起来雷厉风行，脾气坏脑转的快，短短几年爬到集团中层，算是年轻有为了。顾简跟着杜罗的时间不短，知他这人是嘴心，而且对人亲疏有别，在生人面前冷，在熟人面前就是可劲的埋汰。日一久，顾简在杜罗面前也不似在别的领导面前拘谨。他被杜罗那目光一扫，立刻想夺门而逃。杜罗典型的整人唯亲，折腾自己人来从不手。

杜罗喝一茶，“过两天你陪我去开个会，青年创业者洽谈论坛。咱们去踩踩，到时候约几个长得帅的采访特辑。”

杜罗斜扫顾简一，“你赶收拾好工作状态，一毕业就来给我帮忙。别想着偷懒。”

杜罗笑笑，单手给顾简一个拥抱，“小家伙，路还长着。”

顾简憋笑：“这还得看脸啊？”

杜罗：“……”

谭城宣用手抚他的后脑勺，“你从前说父母和女就是相互亏欠，现在怎么忘了？他们欠你一个幸福的童年，你也欠他们一个尽孝的晚年。现在打平了，下辈你们就能最平凡的亲人了。”谭城宣试着把顾简揽怀中，“小简，别把自己压的太狠。要说恶毒，我小时候被我爸揍的时候，也恨不得他再也别回家。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的善人。我们不是佛。”

谭城宣的工作室地址离Z大比较远，两人回到江州后，都忙着工作，往往隔几天才

顾简等他发的差不多，端着茶递过去：“杜老师，喝茶。”

杜罗：“那当然，这特辑来就是往学校里卖，长得好看才受小姑娘喜。”

顾简等他接过杯，微笑：“听说您上周竞聘主编成功啦？恭喜恭喜。”

“这辈缘尽于此，小简，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们。”

“可现在他们不吵了，却活不了了。”顾简哽咽：“我想不通，难我有过那想法，就十恶不赦吗？就一定……一定得在得到之后尝尝这个滋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