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瓶上是不是有一条斜着的线条？”那线条是长长的输被光投映在输瓶上的影。

顾简叹气看窗外，睛扫到挂着的滴瓶，脑里灵光一闪。

谭城宣朗：“就是个术，你只需要在旁边帮忙递张纸，翻个牌什么的，没有任何难度。”

二的元旦晚会应该是中生涯最重的一次，因为三就不允许办了。薇薇求爷爷告的到找人节目。重班的学生大多学习为重，有艺术特长的人不多。薇薇忙了两三天，才定下八九个节目，算算时常，恐怕只够撑一个多小时。还得来两三个节目撑场。

谭城宣坐在顾简对面，顾简斜对着光，侧脸被光照的透明，墨黑的瞳孔此刻有泛黄。谭城宣突然很想像梦境里那样，用嘴去碰碰那双睛。谭城宣很快回过神，慌地低下，“记住了。”

“要不这样，顾简你来个朗诵吧？你语文课代表嘛，而且朗诵又不难。”薇薇绞尽脑地想让顾简上台，顾简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是长得舒服，站台上读篇课文也赏心悦目啊！

“啊？”顾简的疑问像是从嗓里憋来的。

薇薇对谭城宣激涕零，谭城宣已经报了两个节目，现在就是第三个了，这心又有才的男生去哪里找！

谭城宣振振有词：“一会球动，一会线动，这么多概念很容易记混的。”

顾简起，用没扎针的左手轻轻转动输瓶，那条影始终在原地不动，输瓶上的小字从背光慢慢经过影线条，随着顾简手腕的转动显在正面。

十八

陪顾简。顾简的自愈能力一向厉害，许是自小不怎么打针吃药，偶尔挂个滴效果奇好。他脑清醒了就开始考谭城宣。

“看明白了吗？现在这个瓶就是地球在自转，这条影就当晨昏线。地球自转的同时会使地表的山川河慢慢跨过这条斜线，从黑夜白天。”

谭城宣记挂着顾简的病，午间休息时总提醒他要吃药，顾简每次都说吃过了。谭城宣见他认真的样，便不曾怀疑。

谭城宣其实也蛮想看顾简表演个什么节目，但是见他被薇薇磨这么久也不松，又觉得怪招人疼的，开：“顾简，要不你跟我搭档表演个？”

顾简用左手指着滴瓶，说：“谭城宣，你看着这个瓶。”

“跟你说了几百遍，晨昏线是地球在动，不是线在动，你又记错了。”顾简随编一个小题让谭城宣，结果他又错。顾简算是理解为什么班主任从来都是板着脸，碰到不上心的学生真是没法心情好。

“谭城宣，你真是咱们一班的福星！”薇薇又去央求顾简

薇薇扰了顾简一上午，一无所获。顾简说自己什么都不会，难站那现吗？

顾简挂完针，整个人神不少，甩著书包了校医院。谭城宣在后面老妈似的带上医生开的药，三两步跟上。

顾简想想电视里声情并茂的诗朗诵，再想想自己表情匮乏的脸和没有起伏的声音，觉得即便是看起来毫无技术量的朗诵也很有难度。他天生不是表演型人才，引球的事情起来浑僵。

谭城宣随着他的手指抬，疑惑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