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言终于醒过来了，郑大宝才松了气。

郑大宝这些日焦烂额，此时见他无理取闹，便有些火气上涌，但看见方言面带委屈，他又发不火来，他是个汉，怎么能让自己的哥儿受委屈。

其实方言坐在盆里，里面便没甚下手的地方了，郑大宝弯腰给方言拨了拨，洗了洗下，了样，便将他扶了起来。

郑大宝将木盆里的换了新的，才扶着方言走到盆边。

双手扶着腹，方言有些自豪，这里面有个孩跟他一起洗澡呢，他与郑大宝的孩。

幼时方亮坐在盆里，方言拿着布巾给他洗澡，到方言时，方言只能自己给自己洗。

呼了两次，郑大宝看着方言的睛，商量：“只坐一下，便起来了，可好？”

被郑大宝抱到炕上，侧躺好，盖上薄被，方言便看着郑大宝忙活，一会儿洗布巾，一会儿木盆，待郑大宝将盆拿去倒的时候，他还抻着脖瞅了半天。

这几个月郑大宝瘦了不少，五官更好看了，方言看着他的样，忽然便想起了初见时的郑大宝，那个额上被磕了一下的傻猎。

或许便是景生情吧，方亮已经不在了，方言想知，当时坐在盆里弟弟是什么觉。

这些时日，方言半夜翻、如厕，只要一动郑大宝便会醒，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郑大宝自是不允，平日里方言想怎样都成，这会儿他着个大肚，怎么能到盆里去。

八月底天气还很，半夜睡觉都是半开着窗。方言今夜睡不着，便借着窗外的月光看郑大宝。

郑大宝虽然累，却不敢睡实，觉到方言碰他，便睁开了，有些张的问：“怎么了？”

前面时还很顺利，待到的时候，方言便闹了起来，说：“幼时方亮都是坐在盆中洗澡，我也要坐去，我自己洗！”

用手拍了拍腹，方言笑着：“你有个好爹。”

见郑大宝拒绝，方言便扁了扁嘴，像是要哭，声音带着鼻音：“大宝，你是不是不我了？”低看了看，他拿手指轻轻的戳了戳自己的肚又问：“是不是我变丑了？”

在捂着肚翻山越岭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间茅房，待想拉开门时，方言的衣服被勾住了，他挣了半天，醒了过来。

方言一只脚踏盆中，便觉腹中坠坠的，似是有些疼，但也只有一下，他便没在意，两只脚都站到了盆里，缓缓的坐了下去。

不郑大宝是不是一个好爹，反正他至少是个好夫郎。

闭上之后没多久方言便睡着了，梦中他便觉腹痛，想如厕，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好温，郑大宝便拿着布巾，用浸再拧，贴在脸上，觉布巾温温的、的，才拿着给方言。

当方言心满意足的从木盆里来，郑大宝才松了气，他的上早被汗浸了。

方言本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许是今日郑大宝给他的时，令他想起了小时候，他才想任一次。

想起那时的乌龙，方言不禁失笑，抬手扶上了郑大宝的眉间。

从方言记事儿开始，他便有一个汉弟弟，作为哥哥他要照顾弟弟，要懂事听话，不能任。

见他一双在黑暗中隐隐有光亮，方言满足的闭上了，摇摇：“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