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留下天泽与那伽还站在壶天里。

就在短短几分钟之前，天泽带着他和明若辰了一墙之隔的ICU病房。在那里，明若辰也见到了那伽向明若星描述过的景象：吴非的意识正在缓缓地脱离他的躯，化为一幻像，安静地站在床边。

“你几年前就已经被于本心唤醒了。可是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来找过我。”

“……”

“当然不是。你肯定知江月鸣会说些什么。你肯定也知,他的答案能够减轻你的负疚。可你并不希望通过唤醒他的痛苦来换取自我的解脱。”

————

看着不远或坐或立的那一群人，那伽有些疑惑了。

仪式结束之后，吴非的意识缓缓地重归于他那昏睡不醒的躯里。明若辰则先行离开，返回现实世界去向留在那里的人报告消息。

然后，在天泽的引导之下，明若辰与吴非完成了古老而又神圣的仪式。

“随你兴。”天泽仿佛面无表情。

天泽又问：“你认为我害怕听见答案？”

“我没有阻止。”那伽摇否认,“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在不知后果的前提下，盲目地选择，以至于追悔莫及。”

这个问题让那伽沉起来。

“你的世是严格对外保密的。就连橘井堂当年那些为月鸣再造的人都不知情。而我苏醒之后，也并不确定你是否还活着。”

说到这里,那伽故意停顿了一下。

“儿媳妇”三个字一，就看见不远的明若星突然张嘴，似乎打了一个大大的嚏。

那伽跟着抬杠：“别看我才活了还不到三十年，我可是跟你的儿媳妇谈了小二十年的恋了。”

第170章最后一夜

“那好吧。”

而当他再度再开时,却首先问了一个有尴尬的问题。

“……”天泽的目光缓缓转向不远，那里是于本心站立的地方。

“你刚才想要阻止他们行绑定。”天泽问得直截了当：“为什么。”

这赤~的嘲讽，终于让天泽发了一声嗤笑：“你才活了还不到三十年,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些？”

“说。”

“吴非已经救回来了，明若辰也去了，那我们嘛还待在这里。”

‘追悔莫及？”天泽咀嚼着这四个字：“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初就不应该这样？”

壶天里的两个人同时静默下来。然而安静之中,却又有一无法形容的奇妙觉。



此时此刻，他依旧滞留在天泽展开的壶天世界里。这里乍看之下与外界并没有任何区别，仿佛只隔了一层障法，好让其他人看不见、也听不到壶天里的动静。

“那个……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们？”

“不过你也别以为我是在赞你。因为如果是我，一定会得更好。绝对不会让我的人遭遇这生不如死的风险。”

那伽挠了挠脑袋，旋即正：“实话实说,即便是在彻底损坏之后，江月鸣依旧不得不承受着活着的痛苦,这的确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但我并没有评价这件事对与错的资格。唯一能够给你答案的人是江月鸣。可你主动放弃了听到答案的机会。”

“咳、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伽轻声。

有什么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