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天巳只是苦笑。

“雨太大了，漏很严重，恐怕这里很快就要被淹了。无论如何，先去再说。你能走吧？”

他勉睁开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肮脏地板上。四周围一片漆黑，显然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的地下室。

着何天巳的脸颊，“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个壶天里了。醒醒啊！”

重新唤醒明若星的，是滴滴落在脸颊上的冰冷。

“……你怎么样？”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爬了地下室，回到医院的一楼。

大雨从开的窗与墙的隙之间不断倒来，楼梯间已经汇了一条小河，上的天板也在发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只记起一些碎片……本没有半要事。”

“你真是……”

不看不知，地面上的情况比地下室更糟。

可是他很快连明若星的脸也看不清楚了，因为烟雾变得愈发的重，已经开始遮掩近在咫尺的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停时下的阵雨变成了倾盆暴雨。飓风般的海风裹挟着雨横扫着整座小岛。

何天巳咬牙站了起来。虽然晃了两晃，但毕竟还是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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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才唤醒明若星的滴，只是不断从天板上渗漏下来的雨中的一小分。

“能。”

担心大楼会有坍塌的危险，明若星

何天巳依旧于严重的混状态。他似乎醒着，却又似乎没有。只有一双睛无打采地凝视着明若星的脸庞。

“你终于醒了。”低沉的声音从后传来。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脱了力，又歇了一会儿才苦笑起来。

明若星很快就听见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洪亮响，而那是从建筑外面传来的。

大楼的上层建筑已经严重损毁。大风之中又有不少残存的件被刮了下来，到是乒乒乓乓的声响。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不是你告诉我的，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始终都是一面之词？别的也就算了，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我之间的记忆，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自己记起来。”

“既然受不了，那不如……算了吧？”明若星始终是心有不忍：“咱们现在就走，我去找亚安局的人把咱们接回陆地，然后就回金鱼村去。你想要知的事，我都可以亲告诉你，”

何天巳的神还是不好，他迟缓地了，却又更加快速地摇。

明若星嗫嚅了一阵，终是找不贴切的形容。他稍稍缓了一阵，又扭去看天板上的情况。

可即使回归了现实，危险也并未远离。

明若星迅速回，看见何天巳倚靠在墙角落里。夜，实在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

他听见明若星被烟呛得咳嗽，又听见明若星一边咳嗽着，一边贴近到了他的耳边。

但的烟尘，最终还是吞没了一切。

“别死在这地方。如果你死在这里，那和当初我没能把你救来又有什么区别……”

“你也许说得没错。挖掘记忆的过程实在太难受了。就像是有个钻在脑袋里钻，真不是人受的罪……”

尽自己还有恶心，明若星却手脚并用，爬过去关心何天巳，“有没有……记起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