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气，伸手替明若星将垂挂下来的发刮到耳背后面。

刚才的谈话只行到一半。明若星并不知此刻的何天巳究竟是什么心情，便也只能保持沉默。

何天巳摇，“我来岛上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一切，没理由在这时候退缩。”

再没有其他的顾虑了。明若星下定决心，终于说了那个令他如鲠在的真相。

缓慢而又郑重地，何天巳。

从镇定到惊愕，再到所有所悟，何天巳的表情瞬息万变。

“没事。”

明若星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回应，但这异乎寻常的沉默本就是一表态。

他显然还有无数的问题要追问，可是才刚发一个单音，却又突然间刹了车。

“在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希望你知：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任何人中的你，都只是你的一个倒影。它不可能全面、甚至还会扭曲。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自己，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要持不断地调查下去。直到那些失去的记忆全都回到你的脑海里……你一定能够到的吧？”

“可以这么说，但我们从没有待过同一个门。”

明若星正有些放松，就听见何天巳又开发问。

明若星怕他莽撞，赶将他拉住：“觉有诡异，还是小心一。”

见劝说无效，明若星也赶熄灭了酒炉，拿起手电、披上雨披，跟在了何天巳的后。

他闭上睛，轻轻侧，难得温柔地将脸贴在了何天巳的掌心里。

没的金鱼村，又从镇上捡回了为亚人的你，然后在你的引导之下开始接亚人世界……既然亚人那么稀少，你说，发生这么多巧合的概率有多？”

“嘘——！”

这语气温柔、内容却近乎于指责的提问，终于迫使明若星无法继续沉默了。

两个人在雾之中前了几十米。除去逐渐变小的风雨声，废墟之中再没有其他特殊的动静。

“是…

“明若星，你到我的边来，我们从本该肩而过的陌生人，慢慢地演变成现在这关系……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雾太了，不对劲。”

从背对改成了面朝大门，明若星这才发觉屋外有了变化——雨声在不知不觉中变轻了，可是一大团白的雾气堵在了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涌来。

这状况，倒是有像回到了金鱼村地下的那泓潭中。

“的确，你从来就不是普通人，以前的名字也不是何天巳。曾经的你，和我一样都是亚安局的特殊警察。而你之所以会失忆，是因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负了伤。”

“你说我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失忆的。那个任务也和喀迈拉有关？”

何天巳一边低声说，一边起去取挂在一旁的雨。

“你刚才说，我也是亚安局的人。那我和你就是同事？”

说完，他重新睁开睛去看何天巳，等待着一个承诺。

“……警察？”

“……好，我答应你。”

何天巳的心情似乎也跟着这沉默跌了谷底。

外的雨差不多已经停歇了，但由于大雾的缘故，可见度却依旧非常低。手电光束也只能勉照前方五六米范围内的景。

他猛地拽住何天巳的胳膊，把人带到了自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