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解开领带，步起居室。“你在看什么书？”

“你醉了。”他说。

箱没有回答。这是西恩认为鬼魂最恼人的地方之一：你不能指望他们回击你。

他竟把西恩和帕特里克相提并论，罗杰手里攥着钥匙愣神了片刻，才下车屋。除了起居室，其他房间都黑着，西恩席地而坐，借着一个台灯的光亮在看书，边有六个啤酒瓶。

西恩咯咯笑了起来。

罗杰驾车到门的时候灯还亮着。他打开车库，一边将车停了去，一边想着他得和西恩谈谈关于对方总是等他回家的这事儿。同样的习惯帕特里克曾经也有。如果他知有人在等他，负疚会让罗杰没法安心工作。

他又去冰箱那里拿了一瓶啤酒，坐下来，翻开这本书。

第十三章

要嫉妒是吧，这下可有目标了。

西恩甚至有些懊恼地怀疑了片刻：罗杰到底是真的在工作，还是这会儿正跟特一起拿他说笑。这时，他的注意力被桌上写着帕特里克名字的箱引了过去。

“你不该等到这么晚，”罗杰说，他看到门禁系统后皱了皱眉，“而且我跟你说了，屋后就要开门禁。”

西恩仰喝了啤酒，把相框放下，再拿起一本书。那是一本装版的。布满灰尘的旧书上印着象形文字，还有一个穿白袍、瘦的家伙，一只手里握着个牧羊人用的钩，另一只手则握着个在西恩看来就像是散尾鞭的玩意儿。

“我不是个自私的人。”他说着坐了下来，格外“友善”地挨着那箱，伸一条胳膊搭在它上。“你要来啤酒么？不要？好吧好吧，当然没问题。”

“完先生完先生。”他说。

他见识过男人的堕落：毒品、酒、。他知自己惹上了麻烦。罗杰把他吓得说不话来。他就像只在路中间被吓得不能动弹的兔宝宝，看着那辆重型柴油大卡车冲向自己。那辆达六尺四寸，有着伐木工人一般的躯，青草绿的双，挥着鞭的卡车。

他自己喝了大概半瓶。

“嗯哼，从那个祭坛里拿的。”西恩糊不清。罗杰将地上的六个酒瓶收走，发现全都空了。

他走到冰箱跟前找了一瓶啤酒，靠着料理台对着那箱沉思。“帕特里克的祭坛”——他在心里就是这么叫它的。

了，西恩这是第一百次这样想了。西恩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了，可罗杰还没回来，电话都不打一个给家里的答录机留言。说起这个，特也没打电话过来留言。

“你知，”西恩对着箱说，“我一生都在和你这样的家伙斗。”

“好嘞，老妈。”西恩说着，拿酒瓶向罗杰敬了个礼。

“你想我怎么样？”他问那箱。他撕开胶带，将盖揭开——隐约知背着罗杰这事是“错误”的——然后看了看里面。箱里大都是照片和书籍。这男人的牙真是又白又整齐，西恩拿起一个相框心想，里面的照片上是帕特里克开心地用一只胳膊搂着另一个人。

西恩把书举了起来，罗杰顿住了。“这是帕特里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