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端详着他椅旁边一片开叉的大棕榈叶。“八十年代初没什么不能有的，瘟疫降临⑤之前，什么都有，或者说什么都‘有过’。你记得的。”

“为什么？”

他们一起翻看了起来，此时，一微妙又难以言喻的失落在罗杰心中升腾起来。

“别担心，孩。什么都不会从这里传去。”

杰伊坐着椅转到一张桌旁，把几本相册放到膝。“这是八零到八三年的。”他呼哧呼哧地着气。

杰伊研究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确定。”

④BettyGrable（1917-1973年），国女艺人，著名的“海报女郎”。

盖里没穿上衣，着个项圈，除此之外其他方面就跟别的年轻人没两样。他的样貌跟西恩惊人地相似。有那么一瞬间，罗杰的脑海里勾勒那个他曾与之面谈过的男着窄条黑项圈的情形。

⑤指80年代艾滋病爆发，重创了当时欣欣向荣的LGBT圈。

“他可能是某个机车俱乐的成员，”杰伊说，他明显是在回避问题，“我不想说。”

他晃了晃脑袋。“再回忆一下，杰伊。”

“所以，现在洛杉矶警局培养的接班人就是你这样的？”

“他旁边的是谁？”一个男人正看着年轻的盖里，他脸上大写着纯粹的“占有”。

“他们没有……我是说，我不是……”

杰伊在面罩中了一气，若有所思。“兴许吧。”他说。

面罩罩住了鼻。他们在后廊坐下，杰伊学着贝·格莱宝④的腔调，这里叫“温室”。这是一封闭的玻璃房间，布满了绿植。

“

罗杰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受鞭在背上的觉，清晰到闭起睛就能受到那节奏。杰伊的存在，他的声音，他的鼓励，他的命令；那席卷而来横扫一切的气场，以及之后把送到他嘴边时男人那只温柔的手。

杰伊纵着椅穿过房，罗杰跟在他后面。对着前门的房间七八糟地堆满了书、期刊和纪念品。虽然这些五八门的“废品”都颇有历史意义，但在罗杰看来这地方还是脏差到了极。五颜六各尺寸的相册被堆在一把鼓的安妮女王椅旁边，那把椅上摆了几期杂志——就是罗杰多年前在废弃谷仓里发现的那杂志。每本相册上都着塑料，封面上印着日期。

“我想，你兴许还留着你那些相册呢。”

“这是一起凶杀案调查，对吗？”杰伊不看罗杰，拇指在照片的边缘挲着。

那充满保护的保密传统曾保护了罗杰的隐私。下杰伊不过是照着圈里规矩办事。

他说着，一抹熟悉的神采闪过那双青的睛。

“我想这个年轻人应该张扬的。”

然后忽然，他禁不住笑了——他找到盖里·威廉姆斯了。“我找着他了。”罗杰说着用指在一张照片上指了指。杰伊小心地将它从封中拉了来，并看着附在旁边的纸片。“这是我们的一次派对，当时都是在私人住宅里办。这些人对变装皇后没兴趣，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