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今晚来我家办公吗？”玛丽安问。罗杰关上电脑，靠在椅背上着。

罗杰坐在草堆上翻开杂志，书页顺势下来，将中摊开在他前。左边，一个穿着衣的大块男人站在那儿，手里握着带。右边，带的末端跪着另一个男人，浑赤，咬着球，双手被绑在背后。

“让警长批张条找人帮你收拾下。”

直到西恩终于消失在临时停车场时，他才放下一颗心。

还有那些因为极致的愉悦而兴奋的男人，罗杰光是看着这些图片就仿佛临其境，火焚。

杂志封面图是黑白的，上面是一个着警帽的方脸男人，穿着一件黑背心。他赤着，肌贲张，夸张得像漫画书里画的一样。这个男人叼着烟看着罗杰，仿佛他们之间有个秘密。



“好的。”

罗杰的手心开始冒汗，整个兴奋地绷，迅速的起让他几乎痉挛起来。

“谢谢，”罗杰说，“给我来通心粉蔬菜汤。”

十四岁的时候，罗杰就发现：较之于女生，他从男上受到的引力要烈得多。他不是那会说谎的人——不会自欺欺人也不会欺骗其他任何人——可他依旧没法把自己同那些见过的同恋男人画上等号。不是新闻里那些穿得里胡哨游行的男人，还是在他父亲药房货架中间兴奋地踩着台步穿梭、在街上用娘兮兮的声音呼朋引伴的那些年轻男。他的困惑令自己有措手不及的觉。

Leatherman，已绝版的亚文化地下杂志，主题是男同志BDSM。

“好吧，如果你带酒来，我就从维泰利餐厅带意面回去。”

他撕开了那本杂志，皱残片藏在谷仓不同的位置。他甚至想过直接将杂志烧掉，但考虑到这燥的环境中明火太危险，而且一旦起火，他只能从后门逃走，还要提防被别人看见，所以罗杰还是打消了这个念。

那段回忆至今栩栩如生。豚草、牲畜，还有刚修剪完的草坪的味混在一起，光从屋的隙中漏来，切割着他在草中扬起的浮动尘埃。

他却觉得西恩特别可怜，想为他什么。比如握他的肩膀，或者请他喝一杯。

“去吧。我家还是一片混。”

1983年，罗杰·科尔索十八岁，为了挣大学学费，在当地一个农场打短工。那年，他在一个废弃的谷仓里发现了一本又破又旧的杂志。

所以那时候，仿佛是被一冥冥中的力量指引，他发现了那本杂志。就好像是专门为他放在那里的一样。

罗杰摇了摇，他无法想象一大帮人挤在他家里的景象，那觉就像是在碗橱里发现一窝蚂蚁一样膈应。

***

他飞快地翻完了剩下的几页，心脏剧烈撞击着腔。被捆绑的男人，被痛苦浸染的男人，他们灼的目光里充斥着切和渴求。

他开车往玛丽安家去，一路想着1983年，想着在那一年里，一个可能与BDSM有牵连的异装年轻男，究竟会在撒哈拉沙漠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