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立威带他见的，大多是公司的各级经理，东元老。湛海国前多少见过，再不济，也在以往公事通讯里听过名讳，认起人来并不艰难。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自己抢了人家的位置。

湛海暗暗松了气，转跟着湛立威往外走。

到底是谁这么倒霉？那人现在该气炸了吧？

“你好，我叫湛海。”湛海维持了一早上的公式化笑容变得僵起来，甚至伸过去的手，也在几不可见的颤抖着。

方棋没有急着伸手和他握，冷淡的打量湛海一。

湛海不赞同他的说法，王侯将相宁有乎？

湛海抬起视线，随意扫了门牌——

呵，二世祖。

耗费整个上午时间，才总算把那些经理东拜访个遍。

谁见到都要夸两句湛家公青年才俊，气宇轩昂，给湛立威长足了面。

“哈…你这孩倒奇怪，其他人不得家里把路给铺好，能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呢。”湛立威听他语气中的拒绝，没再多迫，扶桌沿站起来，过办公桌走向门外，“跟我来，我带你去认些人，以后你是要跟他们共的。”

上个班都要让爸爸接送，是生活无法自理呢，特地来耀武扬威？

副经理：方棋

“我知啊，空降的经理呗。”方棋伸手，虚挨了下他的指尖，又立刻收回，敷衍，“以后，请多指教

他觉得世界有荒唐。

但无论是作为儿，还是作为下属，湛海都不能跟湛立威在公开场合理论。

思量间，财务已经到了。湛立威没有直接带湛海去给他准备好的办公室，而是先敲响了旁边那间办公室的门。

蠛蝶！

他自立惯了，素来没有什么少爷架跟脾气，该恭维该问候都的滴不漏。众人见湛家继承人如此谦和，自然对他更加客气礼让，把场面上的功夫下足。

“董事长，您怎么来了？”方棋拉开门，诧异于这般人，怎么会现在在自己办公室前。第二，他绕过湛立威，目光直直看湛海墨黑的眸中。

湛海蹙眉，“这样的话，他肯定心有不满，日后相怕是要有隔阂。其实你大可以原计划给他升职，我副总是一样的。”

“职务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没有回转的余地。他那边我在薪资方面了足够的补偿，算是仁至义尽。年轻人，爬得太快不见得净是好事。”湛立威意味长的看了湛海一样，沉声说，“当然，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也不见得净是好事。有些人生来坎坷，有些人一帆风顺，多多少少，天意注定。”

“我再带你去财务看看，办公室前两天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下午你先熟悉熟悉工作，有问题可以请教门里的副经理。”湛立威平常没什么机会教导湛海，难得逮住一次，恨不得把前半辈的说教都掏了，“财务的副经理是前两年应聘来的，跟你年岁相仿，能力相当众。本来是该升经理的，结果你来了。”

他抿起，把要说的话压下，寻思等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纠正父亲的观。

依照湛立威的理论，他的世，必须要凌驾于别人努力的上面吗？

只有声音还在撑，没有主人内心的澎湃，“从今天起，我会在财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