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异，笑：“方才尚局有人来，说新绘制了衣冠样，叫玉夏去看呢。”

文媪神情平静，目光却有些哀凉，吩咐左右心腹，低声：“为太妃整理仪容。”

其中一人匆匆去，躬问安后，又笑：“县主，太孙，娘娘方才往园里去了，现下不在殿内。”

景宣一手牵着弟弟，另一只手里却拎着一只绿笼，里是一只活蹦的蝈蝈，惹得景康直勾勾的盯着看。

景康“嗯”了一声，又小声：“娘亲呢？”

她屈膝向苏志安行了一礼，转离去。

苏志安垂下睑，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心中沉重，他忽然叹气，：“你知该怎么的。”

“皇后还不至于骗我一个婢，她会叫那孩活下去的，”文媪惨淡一笑，：“杀主是大罪，我原也没想逃脱，能为殿下扫除隐患，算是我最后为他的一件事吧。”

心腹应声，又轻声问：“太殿下可曾说以何等名义发丧？是急病，还是什么别的？”

“命运原就无常，皇帝叫李政上位，太退为楚王，原本是想要避免如同昔年玄武门之变那样的骨相残，然而皇后一念之差，既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儿孙，”他长叹一声，：“真是时也命也。”

人面不改，顺势笑：“兴许娘娘是到别去了吧，婢带您和太孙到前殿去吃些心，再慢慢等娘娘回来，好不好？”

景宣吩咐：“将她拿下！”

景宣回过神来，蹲下哄：“没事儿，我给你就好啦。”

鸩酒饮下，发作的也快，没经受多少痛苦，钟意便合了。

那两个人为钟意换了太妃朝服，正待离去，便听外间传来女孩笑的稚声：“娘亲快来看，景康这个笨，居然也抓到了一只蝈蝈呢。”

那两个人对视一，不再作声，为钟意拭去边血渍，又扶她上塌平躺，取了太妃的朝服，为她更衣。

两个人齐齐变，心知不能叫县主和太孙瞧见，若是吓着他们，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

文媪了门，拐过游廊，便见东司苏志安正在前方等她，她勉一笑，上前去：“都结束了。”

……

景宣却不接茬，目光四找寻，奇怪：“玉秋姑姑和玉夏姑姑呢？往日里娘亲去，她们都会有一个人留下的。”

景康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声气：“，你抓疼我了。”

景宣看着面前小豆丁一样的弟弟，却不知应该

“你在骗我，”景宣护着弟弟，匆忙退后一步，：“娘亲用惯了二位姑姑，从来不会留一个在这儿。”

听人说完，她不笑了，：“我们就是从园里过来的。”

遗书早已写就，将皇后以她亲生要挟之事明言，她自柜中取了早就备好的白绫，悬梁自尽。

……

绣凳歪倒，文媪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那人摆摆手，示意不必，却又：“你死之后，万事不知，却不晓得酿成了怎样的腥风血雨。”

文媪淡淡：“这便不是你们该的事情了。”

人吃了一惊，想要挣扎，却被内侍住，动弹不得，景宣目光转向内殿，担忧：“你们先去看看，内里有无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