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满与东/属官们内堂，发号施令，颇有些鸠占鹊巢的意味，然而到了此刻，河堤冲垮，局势大恶，一切都要重再来，人力力急缺，倒也不好再将他们往外推。

“好，”罗锐颔首：“居士你呢？”

“我要回刺史府去。我不相信世间有真正的天衣无，而狐狸的尾，也总有来的一天，”钟意目光定，望向黄河之下无边无际的黑暗，：“黄河决堤，洪袭城，不知有多少人无辜丧命，离失所，幕后之人却心中得意，沾沾自喜，天下间断没有这样的理！”

刺史府中官吏多为本地人，见家乡遭灾，心中哀恸难忍，撑着理事而已。

“至于元崇，你在丹州地界熟悉，便去巡查火／药之事，他们既然动了，必会留下端倪。寻隙断案，原也是你的专长。”

“好！可惜此刻无酒，否则我必敬二位！”钟意听罢，心中豪气顿生，：“定方先前便在北境，想也同周遭州府之人相熟，黄河决堤，那些人想必不敢再回丹州，你可沿线搜寻，或可寻到踪迹。”

苏定方回以一笑，飞离去：“二位，就此别过。”

他这话显然别有所指，毕竟先前总督黄河诸州事的便是秦王，现下河堤冲毁，话里话外自然是说秦王一心谋求功绩，急于求成，才枝大叶的完工，以至于生了这等祸。

“我亲去追击，不知何时返回丹州，二位此去，怕也辛苦，”苏定方：“各自珍重。”

罗锐转目看她，亦是定：“即便粉碎骨，也一定要查！”

“走吧，”罗锐转，向她：“刺史府现在只怕已经炸了锅，我们得回去主事，丹州下游其余州县，怕是也不安泰，任重而远啊……”

“要查！”苏定方掷地有声，：“即便无法转圜，但也不能容忍这等小人逍遥法外，总要给无辜死去的那些人一个代！”

“居士回来了？昨夜忽发大，真是天不庇佑，”蔡满面有忧，但钟意还是在他语气中听了风得意：“又或者，是先前有人偷工减料，图谋功绩，才生了这桩祸事。”

“不能再往前走了，”侍从：“路淤泥厚，无法前行，匹也会陷在其中的。”

夜即将过去，黎明破晓，东方天际隐约透几分光亮，却将黄河决堤之后的惨态更加清晰的展现在前。

钟意静默不语，上前，罗锐与她并驥而行，也不声，蹄声达达，二人一路穿过那片被洪冲垮了的民舍，一时无言。

“不，并非天不庇佑，”罗锐冷冷看他，：“此次……”

钟意垂眸不语，低时却见淤泥中有只小小的虎鞋，看那模样，想那孩年岁正幼，她是过母亲的人，以己度人，心中忽的一酸。

苏定方听得静默，忽然伸手去，罗锐伸手覆住，钟意见状一笑，亦伸手过去。

中缘由，你们都该明白，即便是查来，也未必有功。”钟意泪：“所以，二位还打算查吗？”

“此次祸的确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钟意轻轻扯他衣袖，趁他回，以更

钟意与他回了刺史府，果然见府中灯火通明，想是他们昨夜离去后不久，其余官吏便起持诸事的缘故。

钟意与罗锐齐声：“一路顺风。”

第85章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