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什么，”沈老夫人气的脚：“还不快去拦她！”

沈安听得一僵，几乎站不住脚，目光既怕且愧。

沈安心被踢了一脚，翻在地。

沈老夫人被她看的心虚，讪讪别过脸去。

安国公原先只当这场和离是因小夫妻吵嘴，却不想其中竟有如此原委，惊怒加，想也不想，便将他一脚踹开：“你怎么能这事情？！你怎么能想到这办法？！”

何要这么？”

“好胆气，见你兄弟快死了，总算能站来个声了，”李氏哂笑：“我当你是死了，挂在那儿风呢。”

沈氏最早的先祖曾是一名夫，后来随军征战沙场，以军功晋，随即起家，到前朝兴起，又成为关陇门阀中的一员，安国公亦随皇帝起事，长安建国之后，得了勋爵。

她目光扫过去，沈安再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地，：“阿娘，万事皆是我的错，不怪幼亭。”

“我指的是哪家桑，骂的是何槐？娘，你若不亏心，急什么啊？”李氏手中铁鞭尚在滴血，她信手丢在地上，目视难以起的沈复，痛心：“我不信他能什么亏心事，但他事后不知解决事情，反倒帮人遮掩，这通打决计挨得不冤！”

李氏亦听得惊住，转目去看沈老夫人，那目光锋锐刺骨：“娘，你也知，是不是？”

因先祖故，沈家世代相传的家法，便是以铜为芯，麻绳为表的长鞭，用青桐油浸泡的粝韧，且有倒刺，一鞭甩过去，随即便会开绽，连肩背上的都能刮起来。

“我没疯，我很清醒，”李氏摆摆手，示意侍从们退下，叫院中只留沈家几个主，目光一扫，锋芒毕中，隐约有些讥诮：“我就是想看看，沈家人都生了一副什么心肝，是不是心肺都烂透了，见幼亭代人受过，连吱一声都不敢！”

侍从见状，早不敢再动手了，李氏便亲自执鞭，毫不留情。

“夫人与郎君在内室里说话，没人听见，”来人：“至于原因如何，这便不知了。”

沈复面白的像纸，一句话也说不，气息都是断断续续的，李氏是他生母，若说毫不心疼，自然是假的，然而此刻，她仍旧别过脸去，目视沈家其余几人：“怎么，没人打算说些什么吗？见幼亭去了半条命，嘴也能继续闭的这么严实？”

“你这样的人，竟是我的儿！”安国公怒：“简直不为人！”

安国公几人过去时，沈复已经起不了了，冬日的衣裳厚重，此刻不只是见了血，连后背的都刮起来了，血模糊，令人不敢直视。

沈老夫人嫁沈家之后，从孙媳妇慢慢到了老夫人，对于沈家的家法，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毕竟那也太狠了些，寻常弟犯错，打几下板，便是重罚了。

“你疯了吗？！”她见孙儿被打的去了半条命，心疼的险些昏厥过去，想也不想便上前去护住他，怒：“这难不是你儿？！”

沈老夫人也是肝胆直颤，勉：“你有话便直说，何必指桑骂槐？再则，声声说幼亭代人受过，又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好啊

沈安听她讥诮之语，面更加难堪，然而见沈复如此情状，终究无法隐瞒，跪在地上，将其中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