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皇帝封笔在即，沈复为黄门侍郎，人也愈发忙了，接连好几日，连晚饭都是在外边吃的。

钟意推开车窗去看，便见银装素裹，天地苍茫，世间万，仿佛都裹了一层银。

“好好好，婢不说了，这总成了吧？”玉秋笑：“左右姑爷也觉得冬日好看，还惦记着给您堆雪人呢。”

一侧侍从恭声：“郎君在前面院里等您。”

沈复握住她手，轻轻亲了一下，方才离去。

钟意见其余几个侍从面熟，反倒是说话这个，有些陌生，扶着玉夏的手去，随意问：“我先前倒没怎么见过你。”

“不动，我好容易堆起来的，动它什么？”沈复上前一步，灯火朦胧之中，低亲吻她额，笑：“阿意，我也是你的，你也要这么护着我才好。”

“婢可不喜这，光秃秃的，多无趣啊，”玉秋则：“还是天好，儿都开了，日也好，不像现在，着太，也惨惨的。”

钟意惊喜：“你们看，那儿有只鹿！”

“好好的天气，”钟意秀眉微皱，：“倒被你说的瘆人了。”

“那雪也净，该是从别运来的，他也真不嫌麻烦，”钟意目光一转，诧异：“奇怪，人呢，哪儿去了？”

她慨：“可真好看。”

钟意见他如此，颇有些心疼，然而那些前朝政事，却也帮不上什么，只得多些汤饮膳为他补，好生照看他。

玉秋赶忙讨饶，车厢内一时笑起来，直到车停下，侍从说地方到了，钟意还觉没过去多久。

前几日下的那场雪不小，直到现在都还没化，车的车压在上边，“咯吱”作响。

这庄园原是安国公府的，后来钟意与沈复成婚，安国公便将这地方划给他们夫妻二人了，钟意也曾与沈复一来过几次，现下倒不陌生。

玉夏也瞥见了，惊奇：“姑爷可真是奇思妙想。”

“得了空不先回家，倒去庄里胡闹，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受凉。”钟意轻声埋怨一句，可心里是甜的，吩咐人去准备车，又叫玉夏取了大氅披上。

“人呢？”钟意问那侍从。

那侍从笑：“小人是新过来的。”

钟意脸一，嗔：“偏你话多，明日我便打发人找个合适的，把你嫁去才好。”

地上落雪近一尺，人踩在上边绵绵的，沈复既然到此，便有人清理一条小路来，钟意顺着去，便见里堆了好些雪人，大的小的都有，形态各异，有些还堆成了动模样，活灵活现的。

“早些回来，”钟意替他系上大氅的带，：“我在家等你。”

“我说呢。”钟意了内室，便嗅到

他这一走，便是好几日，钟意独自在府，倒也有些无聊，这日午歇刚起，便听有人回禀，言说二郎君回来了。

……

他又不愿冷落钟意，但凡得了空，总会同她说几句，好几次都是一低，人便睡了。

“郎君叫人在城外庄了堆了好些雪人，请夫人去看。”

这日下午，好容易沈复回的早了些，能睡个囫囵觉了，却有人来寻，言说万年县事了，他也只能起更衣，再去探看。

“不行！”钟意上前一步，挡住那雪人，气鼓鼓：“这是我的，你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