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又问：“已经打起来了吗？”

校尉看她打算，长气，：“一路往东，直行五十里便是。”

“数目难以估计，”校尉略经思忖，：“但据哨兵观测，少则三万人，多则三万五千人。”

……

钟意心中闪过数个念，忽然站起，：“我想同突厥人谈谈。”

“敌军共计多少？”

朱骓依依不舍的看着她，嘶叫一声，扬蹄远去。

校尉奇怪她此问，答：“约有五分之四。”

“往苏定方的路怎么走？”钟意问。

“在这里，我的命并不比你们的命贵，”钟意：“倘若能成功，便可使突厥不战而退，即便是失败，死的也只是我一个人。”

校尉惊住：“这是阵前，怎么可能？”

钟意则直，向那校尉：“走吧，我们去会会远而来的客人。”

“你去了什么？”钟意：“陷军中，倘若事败，恐怕……”

校尉不意她竟说这等话来，略经思忖，又觉说的有理，迟疑：“可突厥会跟我们谈吗？即便是谈，又该如何谈？”

朱骓便在帐外，见她过来，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钟意自怀中取一方手帕，咬破手指，写了“敌至”二字，叫它衔于中。

较之大唐这等冠带之室，突厥的脸便要厚些，谙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的理，碰上势力的将军，望风而逃也不奇怪，且丝毫不以为耻。

“没什么不可能的，”钟意徐徐：“他们不知我军虚实，所以不敢妄动，再则……章允与苏定方先发制人，必然打了崔令与王文度一个措手不及，突厥如约而至，未必不是被人糊了。”

“不过尽微薄之力而已，能否成功尚且未知，”钟意笑：“诸位不必劝了，我意已决。”

钟意微怔，笑：“好！”

除去方才那校尉，还有另外两人留于此地，听闻她的打算，齐齐摇：“这怎么行，居士份……”

“不是还没动兵吗？”钟意走到军帐门，掀开垂帘：“我去他们军营中谈。”

这声音铿锵有力，大雄壮的男人们皆眶发，齐齐向她抱拳见礼，钟意同样回了半礼，另有人了军帐，向来敌言说此事，最初那校尉则：“我同居士一去。”

钟意忽然：“来军之中，突厥占了多少？”

“没有，”校尉摇：“他们看不清我军虚实，暂且未曾动兵，试探过后，厮杀才会开始。”

“他们军中有人策应，想是知晓虚实，猜到此地军力空虚，再则，”校尉：“突厥这等游牧民族于骑，来敌皆是骑兵，若是我军主力回师，他们再行撤离，应也来得及。”

钟意微怔，：“只这些兵力，便敢往银州来？”

“这怎么行？！”校尉断然：“突厥蛮夷，不似华夏，未必会讲不斩来使的旧例，居士份使然，倘若事……”

“听见了吗，朱骓？一路向东，将帕给苏定方，”钟意温柔的抚摸朱骓鬓，：“一定要快。”

那校尉震声：“居士弱质女郎，尚且有胆，我何惧之？”

同钟意预料一般，突厥人同意与她商谈，只是设了条件，

校尉嘴动了动，想要说话，咙却发酸，别过脸去，轻轻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