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德妃伸手拉他衣袍，像是拽住自己最后一丝希望：“陛下，你相信臣妾，真的不是臣妾的……”

他笑：“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快别在朕面前卖了。”

韦贵妃虽恼怒女儿来，然而终究是骨情，慌忙到她侧跪下，哭求皇帝开恩。

皇帝令人将大殿门合上，这才沉了面，向左右：“将那人送去掖杖毙，不要脏了朕的地方。”

皇帝不看韦贵妃，只对定襄县主连发三问，：“你挨这一掌，是因为你蠢，被人推来替死鬼，还沾沾自喜，以为占了便宜。”

皇帝对此置若罔闻，执了沈复手，温声：“是朕教不严，险些污及幼亭声名，然而列位臣工皆在，到底不好张扬，待到明日，朕必定给你一个代。”

这也算是皆大喜，时辰已经不早，又生了这么一桩事，宴席也到了该终了的时候，朝臣们依次告退，皇帝笑意温和，吩咐内侍好生送他们去。

沈复一掀衣袍，下拜：“陛下如此，臣肝脑涂地，尚不能报。”

燕德妃心中既慌且惧，泪蜿蜒，：“八年了。”

“你弟弟被发岭南，你一不恨沈复吗？”

钟意与益长公主一离去，临走前，看了留于殿中的沈复一，冷不防察觉一目光落在自己面上，不必看，便知那是李政。

李政目光一黯。

燕德妃见他动了真怒，心中打鼓，到皇帝前跪下，颤声：“陛下，今日之事，同臣妾无关，真的……”

“好了，你遭此无妄之灾，安国公怕是正忧心，也该去安抚几句，”皇帝扶他起，：“不早了，去吧。”

今日宴，她已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应该以何等态度面对他，索垂了睫，视若无睹的离去。

定襄县主捂住面颊，战栗不语，韦贵妃将女儿搂住，护在怀里，泪不语。

“朕可以你，也可以优容你，但决不允许你将手伸到朝臣上，姬妾是用来取乐的，但朝臣是朕肱骨。”

接下来要理的，便是皇家事务，沈复自然不好掺和，再三谢恩，方才起告退。

“你在里呆了几年？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谁告诉你，你能伸手尚局？”

“这八年间你过什么事，好的坏的，朕都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计较而已，”皇帝轻轻拍她光洁如玉的面颊，语气温和而淡漠：“你要知，朕打过天下，斗过东，疆场上几次死里求生，跟隐太内斗时，更是你死我活，但凡输了一次，坐在龙椅上的，就不是朕了。”

定襄县主打个冷战，勉挤个笑，却觉面颊一痛，眨间挨了一记耳光，半边脸都麻了，毫无知觉。

皇帝目送他离去，这才低去看定襄县主，那目光沉沉，像是在看死人。

“你时，是四品才人，如今再回去你的才人吧，

皇帝转向燕德妃，招招手：“你来。”

样，那人则被领了下去，想是略加梳洗，便叫沈复领走，至于之后如何，便看他心意了。

这话说完，在场诸人都变了神，韦贵妃目光惊惶，几乎站不住脚，拿目光去看定襄县主，示意她赶快求饶，后者知事，当即叩，连声告罪。

“燕氏，”皇帝问：“你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