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观,便见院中堆了几只箱奁,问过侍卫之后,方知是越国公府令人送来的,开箱细看,多是各式果脯与年关用。
“那便一起吧,”钟意提议:“也个伴。”
因为早年之事,太上皇跟皇帝十分不对付,朝野上下对此心照不宣,每逢盛夏,帝后与诸皇公主便往九重
避暑,太上皇一次都没去过,只留在大安
,同年轻妃嫔们饮酒作乐。
钟意有些讶异:“太上皇也会去吗?”
前世这个时候,钟意还沉浸在越国公府的不幸变故之中,满心悲痛。
先是丧父,随即祖母卧病,不久后又去世,她接连守孝四年,委实没有多余的力关心这些闲事。
“那敢情好,”益长公主笑着颔首,她
侧嬷嬷则
:“
婢吩咐人备些酒菜
果,二位若有兴致,叫人备了面粉馅料,自己包几个饺
,也很有意思。”
太上皇上了年纪,倒还康健,龙
神,前几个月还给李政添了位皇叔。
“当然要守,”益长公主
:“我还没到老的守不了岁的时候。”
“瑞雪兆丰年,”她笑:“是个好意
。”
这也造成了一个小小的缺憾,她对于自己十五岁到二十岁这几年间,长安城中诸事的认知都有些模糊,与自己相关的还能知些大概,其余的,却是有心无力了。
墙角那儿了几株红梅,衬着白雪皑皑,倒是
神,益
长公主亲自去折了一支
瓶,
:“今日是年关,也别叫护卫们辛苦了,厨娘煮了饺
,挨着分下去,大家都沾沾喜气。”
“我便喜你这豁达
,”益
长公主伸
一只纤手,便有侍女知书案上取了一份请柬,她顺势递给钟意,
:“
里来的,初五我同你一
去。”
“命妇觐见,也该是初九才对,中哪来的兴致,初五就设宴?”钟意有些诧异,将请柬翻开,复又笑了:“原是宴请番
使臣。”
“东突厥覆灭,父皇与皇兄都极兴,”益
长公主
:“正逢番
使臣
朝,索
敲山震虎。”
“自然,你年纪小,许多事情都不知,”益
长公主徐徐
:“父皇起兵之初,突厥多有掣肘,不知他们受了多少闲气,如今一雪前耻,即便同皇兄不对付,他也会去的。”
这次肯席
宴,与皇帝同坐,想必是真心恨突厥人,有意在一众番
面前落他们的脸了。
“天寒地冻的门,你也不嫌冷。”内室被炉火熏得温
,极是宜人,书架旁的兰
慵懒的吐了新叶,益
长公主便歪在躺椅上翻书,见钟意过去,笑
:“我实在懒得起
,你别见怪。”
钟意笑问:“观主今晚可要守岁吗?”
门闺秀会亲自下厨的其实很少,往日里送到长辈房里去的汤饮吃
,
崔氏仔细,还备了别人的份,钟意便叫人分发下去,算是年前添一喜气,至于益
长公主那份,则是亲自给她送去。
……
钟意不以为意:“又不是第一次见,拘礼什么。”
好在钟意已经将改变了前世的不幸,至于剩下的那些,于她而言,其实也无伤大雅。
新年姗姗来迟,许是上天为图个喜庆,大清早便开始落雪,直到傍晚才停,钟意推开房门去看,便是地上厚厚积了一层落雪,能没过人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