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晋只是看着他，甚至显得很闲适，好整以暇地看了她许久才：“其实我的要求并不，你只要告诉我当年小禾是怎么和你们认识的，并不困难，甚至你只要老实说了，我还可以帮秦宽一把——那么，现在愿意说了吗？”

那只手立刻放开了她,随后她听见一虚弱的男声："对…对不起…"

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番："你要去哪儿？"

鼓起勇气看了一，就这样见到了十几岁的毕禾。

毕禾手撑着旁边的杂站起来，摸了一手的泥土，他也不在意："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想问下路。"

毕禾说一个地名，却是这附近的筒楼。

脸苍白，两只手叉在一起。

那个少年蹲在一堆杂旁边，乌黑的发嗒嗒地贴在脸上,一只被遮了去,来的那一只格外疲惫。

“不是不想，是不了。”

第30章讨人厌的雨夜

他看起来不像坏人,在这偏僻的地方和寂静的夜晚里却也显得有些骇人,扒开被大雨冲刷的刘海,这下她的长发与裙都透了，她有些烦躁："你嘛？"

在这个地方见过许多的人，毕禾不是第一个问她筒楼怎么去的人，但在此之前，这些问路的人里有衣衫陈旧的追债人，有不知人间疾苦来"采风"的城里人，却没有过毕禾这样明显穿着不差、却格外狼狈的人。

连嘴都失去了血，她的大脑迅速转动着，却其实本无法最基本的思考。只能面悲愤纠结地看着前的人，全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认识毕禾的时候,自己也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此之前，她并没有为这片旧城区见过这样的男孩。

一愣，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

果然又听安晋：“你喜玩游戏，成天泡在网吧，秦宽不你；你换不同的朋友约来喝酒，秦宽不你；你跟毕禾来见面，秦宽也不你，他本不你每天在什么——”

安晋说着不动声地看着，缓缓：“他连自己都无暇顾及，更别说你。”

"你不像这边的人。"

她走过全是泥土的大路,走雨混着污垢的小巷,路过堆满杂的拐角,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裙摆。

尖叫声瞬间划破了夜晚的寂静，吓得手上雨伞都掉落了泥土里，下意识猛地挣扎着往后退去。

安晋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张扣在一起的手指，面上神有些压抑的愤怒：“说实话，我不太能接受一个瘾君在小禾边这么些年，那玩意儿太危险，小禾个单纯，我如何能保证你们不心怀鬼胎？所以——你知，以我的能力，要死一个瘾君，并不是什么难事。”

讨厌下雨天,嗒嗒黏碌碌的雨天，每当她的手指抓到自己被雨淋的长发，就好像抓着自己黏糊糊的生活,永远无法消散的冷。

但她遇见毕禾就是在一个大雨天，老城区的黄泥地被大雨冲刷得像一片沼泽,心情很差，一只手抓着已经坏掉却还持在用的雨伞,另一只手徒劳地提着裙摆，睁睁地看着新买的凉鞋沾上了恶心的泥土。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原本俊朗到正气的脸竟然让看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