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学方法又跑偏了，惹得石砾烦恶。面对这么一个没有小石记忆、也没有石丽记忆，白纸一样的石砾，便又有求而不得、辗转反侧的哀愁掺杂其中，恨不能把脑海中的记忆一脑给他。

——在他傻傻问及离校需要办理哪些手续时，新晋导师莲仙人扔了一本校规给他，“未至凝魄期不得离校”，砸得他半天找不着北。

石砾不逗他了，哈哈大笑：“萝卜啦！”

封郁如今看跟他师弟无关的事都无喜无悲，大彻大悟，冷心冷情。永言僧来蓬莱收金刚铃时，一见他惊为天人，还想渡他佛门，说他百年内能成佛陀，让封郁以方丈学校没有修喜佛的大能当导师的借，给婉拒了。

封郁：“银龙最吃什么？”他本意玩个情趣，见石砾低一脸便秘似的纠结，竟好似本不知，一时手心发，又轻捻他耳垂。

封郁微微一笑，并不反驳。他少时猜测，石砾要回之，怕是淬期升炼虚期才能有此等大机缘，想不到竟然只是凝魄期升神游期便搞这么大的阵仗，石砾的福缘厚，实则犹在他之上。

他那时只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纠结为什么偏偏看上了石丽，并未想到这是玉玦千方百计给他的提示。

自石砾开启灵智后如蓬莱，封郁养师弟时，唯恐不心，既害怕把他养成石丽——那等小氓，啊呸；又怕养不成石丽——这小氓是他喜的啊——几番纠结。

“后来自陕甘宁一带，我二人分手，我行至蓬莱近海，因距离远了，天的影响削弱，一识破障，还原本真，方彻底明了此事。”

石砾安静听到这里，反驳：“师兄此言差矣，论好命谁比得上你啊，胎里便带了衍龙九变这等逆天功法，化形初期到中期，只用了两年。”

封郁先是大惊，又是大喜，很是为要不要跑回去找石丽问清楚纠结，后来想着人家坑蒙拐骗哄他蓬莱，也是一片好意，何况五年后便能再见，到时再表自己已然识破，更为重逢添了几分惊喜，便傻傻继续前行，拜师蓬莱。

：“我未认来，那块玉玦却识破了。你怕是不知，早在我刚化形时，便经常梦见小石变作了石丽，怕是潜意识已然知晓，表层意识却碍于天，未能戳破最后一层隔。”

石砾让师兄捻了两把耳朵，乖乖躺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那你更喜小石，还是石丽、石砾啊？”

封郁小时候其实也很嘴馋嘛，辟谷并不完全，憋不住就会打打牙祭，满湖底都满了萝卜，也亏了石砾是个文盲，还当萝卜就是长在里，后来想明白了，怕是玉玦行改变了湖底生态环境，真是实力儿。

不过，既然同银龙打的，并非淬、炼虚期的石砾，而只是凝魄大圆满的石砾，封郁难掩惊奇：“你这么小年纪，就这么混账了？”不能啊，当着银龙那么嚣张，其实小师弟在他面前，都特别乖。

封郁：“我在蓬莱见识得多了，猜测你怕是在后世晋升修为时，才了回，护送己开启灵智，结下大功德，当真好命。”

至于封郁从化形升凝魄为啥慢了这么多，怕跟青瘴一样，也是速则不达，急于修成蓬莱，反倒阻碍了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