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珞这才回过神来，叫：“慢着，我怎么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另有所图呢？”

那人见他冥顽不灵，皱了眉：“我是林骢的表弟，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若不是阿端思兄心切，我又恰好有事路过淞，才不会揽下这个差事。”

他推开门，灯光一下涌在了他的上。

阿端！听到这个名字，青珞全最后一力气也仿佛被净了。他愣了半晌，才：“阿端好么？”

房门上了锁，因为阿端不在了。青珞忽然有不敢去推那门，因为他怕推开门后，里面是一团漆黑。比外还要黑。

往常他回来的时候，屋里都亮着灯，然后阿端会怯怯地跟他说：“你回来了。”不能否认，青珞有怀念那声音。他想，虽然很讨厌阿端，却一直没有赶走他，有一半是因为自己很怕黑吧。

“很好，我从没见过骢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我这次来，就是应骢之请，带你一同上京，跟阿端团聚的。阿端他实在很挂念你，不忍放你一人在这里……”

二十一

他站起，还真是说走就走，一刻也不耽误的主儿。

那人将眉一挑：“你不害怕？”

“我只怕阎王爷派来的小鬼。”青珞上下打量他一，“你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至少也是人模狗样的，有什么好怕？”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是青珞却听得很清楚，他不自禁的一僵：“你认识林骢？”

青珞仔细打量他的面貌，见他年纪似乎比林骢小上一些，相貌俊，眉之间确实有几分相似之，不由得信了。但青珞素来骄傲，锦园的日虽然过得惨淡，要他去依附林骢和阿端、看他们过活，还是宁死也不愿的。“我信你便是，你回去跟阿端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用他挂

那人也不生气：“骢说的不错，你这张嘴的确凌厉。”

看着他手上那一片纸，青珞冷笑：“这一来我看你必是假的无疑，阿端知我不识字，张破纸有什么用？”

门正对着他的床，那床上，坐着一个人。

只听那人接着：“我已经跟这里的老鸨说好，随时可以带你离开。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我的就在外面等着。”

，但他很快地抿住，尽力让自己的步调看起来与平时一般无异。

青珞怔怔的听着，一丝苦味在中慢慢放大。要我去什么？看着你们恩恩、双宿双飞么？

那人淡淡一笑，意思很明白，谁会在一个过了气的男娼上多心思？但他还是耐着：“这里有阿端的亲笔书信，你看了之后自然会明白。”

如果黑天半夜你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不速之客，你会有什么反应呢？青珞应该吓得大叫的，可是他现在却连叫都懒得叫。

他只是将一歪，懒懒地靠在墙上，淡淡地：“我不知你是怎么来的，但是恭喜你，现在你可以堂堂正正从门去了。”

那人：“不光认识，还跟他很熟；我还认识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