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竟問不來。

他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無心之人，卻料不到，對方竟然絕情至此。

明明已知答案了，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多問一遍。

趙冰說這句話來的時候，體微微發著抖，抓住如墨胳膊的手收得極緊，指甲幾乎掐進了他的裏。

即使肌膚相親了那麼多回，他也毫不在意麼？

如墨這麼聽話，絕對的服從命令，即使要將他送人，想必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或者，看見如墨一臉茫然不解的神。

趙冰一聽這話，當場就生起氣來，手指比劃幾下，喃喃的念：砍了他……

聞言，如墨體微震，飛快地抬一抬頭，但隨即又垂了下去，聲音始終淡漠如：“屬下自然聽從王爺的吩咐。”

其實是理所當然的。

趙永安便又笑了笑，：“小墨你功夫這麼強，脾氣又這麼好，跟在皇叔邊實在太可惜了，不如以後來當我的侍衛吧？”

趙冰越想下去，就越覺得心神恍惚，連趙永安後來又說了些什麼，究竟何時離開的也不曉得。直到如墨轉過頭來，輕輕喚一聲“王爺”，才猛地驚醒過來，跌跌撞撞的往前幾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對我一點情意也沒有？

趙冰怒極反笑，一下就甩開了他的手，冷冷的說：“即便我要你去死，你也會死給我看？”

“你！”趙冰頓覺翻江倒海的，酒氣一直往上沖，“你當真……”

小墨，我現在離你三步這麼遠，應該不算纏住你不放吧？你不能再劍來威脅我了。”

他恐怕如墨搖頭。

他在他裏，僅僅是一個主的代稱，只要盡忠職守、好好保護就成，其他都不重要？

如墨怔了怔，裏似有光芒閃過，然後飛快地跪倒在地，長劍鞘，毫不猶豫的架在了自己的頸上，面無表情的說：“但憑王爺吩咐。”

趙冰的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後問來的卻是：“無論我吩咐什麼，你都會一一照辦？”

……換了其他人也都一樣。

但聽他親說這種話來時，趙冰仍舊覺得心底傳來尖銳的疼痛，刺得他全發冷，幾乎不過氣來。

此時天已暗得很了，趙冰就在這明明滅滅的光影裏盯住如墨看，直望進那雙漆黑動人的瞳裏，咬牙問：“若我把你送給了小七，你當真就乖乖跟著他走了？”

“當然。”如墨恭恭敬敬的應，永遠是那低眉順的態度。

即使轉便要分離，他也毫不留戀嗎？

“這樣啊，”趙永安的珠滴溜溜一轉，仍是那嬉笑臉的模樣，，“那若是皇叔將你送給了我，你願不願意跟我？”

果然，自己在他中不過是必須保護的人而已。

趙冰一下呆住了，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看，面蒼白，雙卻是血紅血紅的，氣得不成樣。隔了半晌，方才艱難萬分的吐一個“好

如墨皺了皺眉，卻並不喊痛，只是避開趙冰的目光，低低的應：“……是。”

如墨倒是無動於衷，僅緩緩低下頭去，毫無情的應：“屬下只負責保護王爺。”

如墨這句話說得平平靜靜的，聽在趙冰耳裏卻猶如一聲響，震得他全僵，半天回不過神來。

“……”如墨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