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尧是个好孩，是他们，是所有人生生将他成了这样。

“谁说的？你怎么会这样想？”贺梓鸣听不得他说这话，当即就是眉心一皱，抓住他的手：“你娘被休是因为你爹本就是个人渣，因为愚昧听信了几句算命的谗言就抛妻弃，你娘会被打死，更是因为打死她的本就是欺辱你们的恶人，而我……则是因为我本就对不起你，那些人本就是错的，才会救你，这一切都是跟你没有半关系的。”

是他连累了这个人，现在又瞎又帮不上什么忙的他就是这个人最大的拖累！

而现在，这个人又和他一起遭遇天下人的追杀……

聂尧听着他打趣的声音，蹙的眉却仍是不曾松开，反而蹙得越发了起来，颇为愧疚的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若不是我的话你本就不会被这么多人追杀……”

“我就说不是我的血了，你看你瞎担心。”贺梓鸣任由他胡挲着，在聂尧亲自确定了他上并无伤后，才伸手跟摸小狗似的摸了摸聂尧额的碎发。

“也许，也许他们从来不曾说错，我真的真的就是天转世。”那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贺梓鸣一看他这样自我厌弃，自我责怪的小模样，就是心疼得不行：“错得人本不是你，是……是他们。”

这一切本就不是聂尧的错。

聂尧现在的觉着实有自哀自怜，自暴自弃：“可有的时候，我真的……真的觉得也许他们真的是对的，也许我真的不该生，我自从生起就是个灾星，沾上我的人若不害我，就不会有一星半的好事发生……”

若不是他，这个人本不至于落得如此跟他一亡命天涯。

“可我有的时候真的能够觉到，我也许真的就是他们所说的天转世。”聂尧咬了咬，莫名的决心对这个人说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我的里好像还住着另一个人，另一个自己，我知他是我，又不是我，且随着我越来越长大，那个人的存在也就越来越明显，我想他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天，他一直在蛊惑着我，蛊惑着我开启封印，蛊惑我打开我里的那力量，蛊惑我……”

而他……而曾经的顾长铭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若他不生，他娘就不会被他爹休了丢去尼姑庵，他娘若不是为了救他，也不会给人生生打死。

聂尧却是不信，拉着他，却是用手胡摸索着知确定了贺梓鸣上真的没有伤，方才松了一气。

他颤声说：“我甚至，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够到他的过去，觉他被斩去四肢，几乎活活分尸，每一分都被修真之人夺取制成法，就连魂魄也不被放过给生生打散，撕裂……那窒息的，仄的觉，我觉得我就是他，我能够明确的，明确的觉到那冲天的恨意和毁天灭地的望……”

他见不得这孩将一切不幸都归咎到自己上。

命运对这孩实在是太过残忍。

“我娘是那样，娘是那样，现在你又变成这样。也许我真的应该被他们销毁。”他咬着自己的，颇为纠结。

到现在，聂尧当真是有些觉得自己的生是个错误了。

是浑然未觉，看了自己上的血污，便：“没事，不是我的血。”